白霜霜柔声笑:“那是殿下福运鸿天,并不是妾身的功劳。”
陈悭没有再回话,而是将目光继续投向龙椅上与他父皇同坐的小妈。
殿内乐声继续响起,大臣们继续饮酒。
孟云染坐在龙椅上,总觉得有些灼烫,再加上今日华服加身,渐渐觉得有些闷得慌。
她侧眸偷偷朝身旁的陈蘅看去,隐约发现他那薄凉的唇,好似正扬着浅浅的笑。
他看起来很高兴。
是因为他终于能牵着萧韵儿的手,光明正大地站在众大臣跟前吗?
即便只是和萧韵儿相似的假货?
孟云染脑海中突然涌出了一句话,“与卿同坐明堂上,万千江山皆浮华。”,也不知是过去从哪里听过。
她只觉得可笑。
既是帝王,又哪来的弱水三千。
萧韵儿能成为他的心尖宠,只因她正巧死在了他最爱她的那一年。
没有人能比得过死去的人,包括萧韵儿她自已。
孟云染正失神着,片刻后,手突然被人抓起。
只见陈蘅站起身,朝诸位宾客道:“众爱卿,朕喝酒喝得有些乏了,先去散散热,尔等继续畅饮。”
话落,牵着她起身,匆匆离席,带着着她来到合阳宫后方的一处御花园内。
夜阑入静,晚风猎猎。
一连下了几天雨,今夜却是格外晴朗,明月当空,树影婆娑。
孟云染拖着宽大的长袍,跟在陈蘅身后,走起来磕磕碰碰,她心一横,直接退下外袍,只穿着里面的裙衫。
好在这套宫装,即便没外袍,也不失庄重,
陈蘅脚步一停,回头看向她,俊逸的侧颜在月光下,竟显得有些随和:“安嫔如此急切?”
“圣上,您误会了。”孟云染有些许尴尬,眼下宾客在殿内,她还不至于在这个时候献媚。
她虽没这般想,可陈蘅并不是。
陈蘅看着她的眼神,从原本的深邃迷离,不知何时变得危险凌厉。
她竟有种想逃的错觉。
可是眼前之人并没有给她时间,一只大手突然伸来搂住她的细腰,将拖进怀中,不等她挣扎,另一只手用力掐住了她的下颚。
直到淡淡的酒气袭来。
孟云染的唇已被陈蘅吻住,没有像上次一样发疯,这回温柔许多。
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时而温柔,时而蛮横。
彼此之间的酒香,发酵着令人微醺的迷药。
孟云染隐约有些恍惚,不得不承认,陈蘅是有些技术的。
如果在现代,她可以给他五千块钱小费。
就在他们二人吻得难舍难分时,傅庆樾在一位小太监的带领下缓缓前来。
“福公公,圣上到底唤我来有何事?”
小太监没有回话,只是将他带到了一棵大树后。
傅庆樾满脸疑惑,抬头朝前方看去,只见斑驳的月光下,那位自已曾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人,正和一位男子缠绵拥吻。
月色寒凉,夜风拂发。
陈蘅闻声,更搂紧了怀中之人,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唇瓣,小心翼翼的研磨,眸子却缓缓睁开朝前方立在大树后的傅庆樾看去。
微晃冕帘下,他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睛泛着危险阴郁的光,带着警告和挑衅,犹如一道寒气逼人的利剑,直直逼向树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