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师气愤不已,当即反驳:“胡说八道,傅贵妃贤良淑德从不干预朝政,怎会是周太后一流!”
朝中老臣都知道,圣上年幼登基,太后把持朝政,好不容易才将太后赶到祁州至今未归。
他最忌讳的就是外戚干政,太后专权。
这四字预言于傅贵妃和太子,乃至整个傅家来说,都是催命符。
陈蘅晦暗阴翳的双眸紧紧盯着傅太师,看似平和,可那眼底寒意已是明了:“傅太师,你莫要太激动,朕知道你忠心耿耿,但这四字预言朕不得不防。”
傅太师跪在地上,四肢发颤:“圣上,请您明察秋毫,切莫为了几句流言害了无辜的人啊。”
陈蘅身子往前一倾,目光如利刃,锋利地掷向他:“傅太师,你今日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安嫔为祸星,得处置她,平百姓之怒。”
傅太师一慌,重重磕头:“圣上,是臣出言不逊,请圣上责罚,娘娘她与此事无关,请圣上莫要牵连于她。”
陈蘅坐直身子,面色威严地看向前方,缓缓道:“安嫔怀有福子,是我大庸之功臣,即日起特册封为妃,赐号为荣,赏千金。”
傅太师乖乖低着头,哪还敢有异议,跟着一众大臣跪地应道:“是,圣上。”
紧接着陈蘅又唤了两位大臣:“乾州大旱,尔等务必在三天之内安顿好灾民,设粥棚,赈灾救民!”
“若朕再听到有灾民闹事,你们提头来见朕!”
两位大臣起身作揖应:“臣,遵旨。”
陈蘅再次将目光投向傅太师:“四字预言乃天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即日起收回傅贵妃的贵妃封号,以及协理六宫之权,降为傅妃,搬出水华宫,每日需着麻衣食素食,抄五千经文,为乾州百姓祈福,直旱情得缓。”
“圣上!”傅太师重重磕头,想要替傅贵妃求情。
可才刚开口,陈蘅冷声打断他:“傅太师,你是觉得朕此举不妥?那好,你说,是将傅贵妃贬为嫔好,还是直接贬为庶人好?”
傅太师一慌,再次磕了一个头,硬生生将想要求情的话吞进了肚子里:“臣并未异议,圣上英明!”
陈蘅缓缓起身,玄色广袖一挥:“那好,退朝!”
众大臣纷纷长松一口气,无论是傅太师也好,还是其他大臣,全都跟从鬼门关走出来的一般,垂着头脸色发青。
只有柳大人他带着小童昂首阔步的离开。
今日他虽发了毒誓,但的确没问题,柳大人确实不是有心为之。
他什么都不知道。
数天前孟云染得知傅贵妃散播谣言,立马就想到了柳大人。
她知道,以陈蘅的性子,绝对会怀疑现在的钦天监监正,他会招自已信任前监正柳大人前来再次观星算卦。
为此她偷偷让青姑寻来铁皮,将其刻字,再放到浓盐水及醋酸中泡出锈渍。
再让秋月出宫交给一元,命一元夜潜柳府祠堂,先是弄坏罗盘,再将铁皮塞入杯筊中。
一元这孩子不仅轻功了得,就连木工手艺也是炉火纯青,将杯筊复原得以假乱真,只需轻轻一砸,就能裂开。
这一切不仅瞒过了朝中众臣的眼,也瞒过了柳大人的眼。
只是孟云染没想到,柳大人竟当真算出了她有孩子,她这次不仅逃过一劫,还能因祸得福。
水华宫内,傅贵妃还真等着李顺妃那边传来好消息,可她没等到孟云染的死讯,而是等来了她的有孕之喜。
素芳匆匆进殿:“娘娘,李顺妃失手了,她闯进凤溪宫想要勒死安嫔,但是却被钱公公及时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