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前,孟云染正准备用午膳,筷子刚拿到手上,就听秋月来回禀。
“娘娘,东宫的兰侧妃小产了。”秋月一路小跑回来,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
孟云染立马将筷子放下:“什么时候?”
秋月顺了顺口气,回道:“就在今早,太子殿下带着她想要去找圣上给孩子赐字,谁知道,字才刚赐字,她便腹痛难忍,下血不止,等太医赶到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
孟云染起身:“走,我们去东宫瞧瞧。”
“是,娘娘。”秋月扶着她,朝东宫赶去。
此时东宫内挤满了人,陈蘅和郭贵妃都在。
孟云染来的时候,陈蘅眸光不由自主地朝她扫去,很很快,又立马收回目光,像往常一样沉着脸。
郭贵妃起身上前道:“荣妃妹妹,你怎么来了?”
孟云染和郭贵妃只见过数次。
她比傅贵妃要谦和许多,见着孟云染时总是眉目含笑。
孟云染并不想现在和她闹翻,所以也是笑脸相迎:“妹妹听说兰侧妃小产,所以特地来瞧瞧。”
郭贵妃扶着她,长叹一口气:“可惜了,听说是个男胎,现在太子还在里面,怕是难受至极。”
孟云染朝里殿内看去,隐约能听到有女子的哭声。
估摸着是兰香。
寝殿里。
兰香半躺在床榻上,泪如泉涌,止不住地哭。
陈悭失去皇长孙,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愣愣站在一旁,脸色难看至极。
许是因为兰香的哭声越来越大,他不耐烦地抬头瞪向兰香:“哭什么哭,要不是你没用,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没了!”
兰香被他骂,更委屈,一边哭着一边说道:“殿下,前几日太医才给妾身诊过脉,说孩子一切安好,怎才过几日就没了,定是有人做了手脚,致妾身小产。”
陈悭一听,渐渐冷静下来。
他转身朝兰香身旁的宫女问道:“兰侧妃,今日可吃过什么,用过什么?!”
宫女跪在地上,小声回:“殿下,兰侧妃这些时日的饮食,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全部都验过毒确认无误,才让侧妃服下。”
陈悭眉头一皱:“除了,吃食了,侧妃平时用的穿的,都有仔细查过没有?”
宫女们想了想回:“都检查过。”
这时,兰香的贴身宫女朱儿突然说道:“殿下,侧妃的吃穿奴婢们都细细检查过,但是有一物,还没来得及查。”
陈悭厉色问:“是何物?”
朱儿连忙转身,将兰香平时佩戴过的香囊都拿出来:“殿下,就是这些。”
兰香瞧着脸色,坐起身,朝那些香囊指去:“殿下,一定是有人在妾身香囊里掺了可使人小产的东西!”
“妾身近来几日,的确好像也闻到了奇怪的香味。”
陈悭怒火涌出,看着那些香囊,气得浑身战栗:“是谁?!是谁要害我皇儿?!”
他日日捧在手心,想要来翻身的宝贝,就这么没了!
陈悭愤怒转身,朝殿外吩咐道:“去,快去将秦太医唤来。”
与此同时,在殿外的陈蘅和孟云染也得知此事。
郭贵妃在一旁感慨道:“竟是有人下毒手,谁这么狠心,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陈蘅眸中尽是冷意,他平日里最厌恶的就是对孩子下手之人。
他朝身旁的钱公公吩咐道:“去,将大理寺严大人唤来,他最善查案,此事,交给他来办,定要将那谋害皇嗣的人找出来。”
若是平常这些事都是唤太医前来。
但陈蘅却是派来了严大人。
严大人除了医术过人之外,查案追凶更是有一手,他在民间见过不少奇特的杀人之法,尤其是下毒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