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师犹豫片刻后,朝小厮吩咐道:“你给边关传消息,就说傅侯爷被皇上排挤,前去剿匪断了腿,我看那些亲信会如何。”
小厮忙应道:“是,大人。”
傅太师现在还指望着傅庆樾那点军功,可他们都不知道他那些军功是从何而来。
那是他的亲信吗?那是孟云染的亲信。
孟云染跟着傅庆樾在边关数年,可不是真的一门心思只去攻略一个男人。
凡事有备无患,她知人善用,性子随和,对将士们皆是一视同仁,所以收拢了不少人心。
尤其是傅庆樾身边那几个副将,都是孟云染一手提拔。
在塞外那两年,只要孟云染在,将士们就有冬衣穿和有肉吃。
现在战事缓和,军营里还有不少将士念着她。
这几个月,她从侯府夫人,变成皇上宠妃,塞外那些将士多少也知道一些。
不然傅庆樾这次去剿匪,那些人怎么不来帮一帮他。
说到底,服的不是他,是他的夫人。
而这些不仅傅庆樾自已不明白,就连傅家人也不明白。、
成安侯府内,傅庆樾重伤昏迷,大夫们里里外外围了一层又一层。
那些山匪是故意留他活口,早些年结怨,都不惯他那跋扈的性子,所以断了命根子将他放回来,故意羞辱他。
东宫里的陈悭,同傅太师一样,刚刚入睡,先是听说自已的母妃与外男私通。
再便是自已的亲信成安侯被山匪弄残。
他连衣裳都来不及穿,便匆忙起身,想要去陈蘅那里求情。
谁知,刚跨出门,身旁的太监,劝道:“殿下,殿下,眼下圣上正在气头上,你可千万不要去!”
陈悭一边穿着衣裳,一边道:“母妃若是这次被定罪,日后我在宫里该如何立足?!”
他不顾太监阻拦,立马奔去了合阳宫。
合阳宫内,陈蘅亲自审问傅妃和何太医。
他坐在书桌旁,端着茶盏,慢悠悠喝着茶。
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所有人都在为此事而感到吃惊。
只有他一如既往的冷静,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只等着来收尾。
“皇上,皇上,冤枉啊,微臣和傅妃娘娘是清白的,皇上!”何太医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朝地上磕了一个又一个头。
陈蘅只是放下杯盏,一身暗红色长袍将他眸色衬得幽黑几许,虽不如过往玄色袍子阴郁,可周身的气势依旧压得底下的人紧闭着呼吸。
傅妃此刻跪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一脸默然,好似已经知道,眼下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逃不过一死。
何太医可不想死,他虽然对傅妃钟情些许,可是和活命相比,这些都不重要。
他见着陈蘅久久未开口,伸手朝着傅妃一指,“是她,是她逼迫的臣,臣也是被逼无奈啊!”
傅妃听后,嘴角扬起露出一抹冷笑。
自古男人都薄情,她今日也是见识到了。
无论是过去太后的周大人也罢,还是她现在身旁的何太医,都不过是个负心汉罢了。
欢乐的时候就大着胆,被发现时,就将罪全都推给女人,预图全身而退。
哪有那么容易。
傅妃抬头朝陈蘅道:“圣上,今日之事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将臣妾打晕之后,丢在宫外的马车里。”
她说着露出脚上的伤,“圣上可派人查看,来验证臣妾说的话对不对。”
陈蘅抬眸瞥去,指尖敲了敲两下杯盏,“哦,是吗?谁有如此大的本事,将本该在太后灵堂的你绑到宫外。”
“傅妃,你养了那么多的死士,可不仅仅只是为了防身,怕是要造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