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染垂下眼眸,看向一旁的跪着的施清婉缓缓道:“表妹着实貌美,若是圣上对她生出欢喜,臣妾定会伤心,所以才派人打发她走。”
“但臣妾也并不是不念及姐妹之情,让青姑送她走时,给了她安生的本钱。”
“哦?是吗?”陈蘅双眸微眯,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施清婉。
施清婉连忙从怀里拿出银钱袋子,高高举起,“圣上,娘娘说的没错,她的确给了民女钱银,让民女离开。”
陈蘅见状,仿佛心情又好了些许。
这时,去后院搜人的谢淑妃也扑了空。
“怎么会这样?人彘怎么没有了?”她看着空荡荡的厢房,朝后退了两步。
陈蘅和孟云染来到此,朝她厉色问:“这就是你所说的谋害宫婢?!”
谢淑妃转身朝陈蘅跪地道:“圣上,定是荣妃一早知道我们会来,所以将那些东西都清走了。”
孟云染缓缓道:“淑妃姐姐,臣妾哪里有此等未卜先知的本事,你若是再不信,可以让宫中主管来查一查臣妾凤溪宫的宫婢人数。”
“宫内的每一个宫婢都是录入在册,需对上年龄和出身,臣妾若是残害宫婢,宫内婢女的人数定和册子对不上。”
她说话,转身朝青姑唤道:“去将宫里所有的宫女都唤来,并让各房各司带册子来一个个数。”
谢淑妃心一横,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派人将册子拿来。
陈蘅见孟云染执意如此,坐到一旁椅上等候。
很快宫婢们到齐,女官们拿着册子一个个审问。
待半个时辰之后,女官们上前禀告道:“圣上,荣妃娘娘宫里的宫婢一个未少。”
谢淑妃攥着帕子,面露慌色,“怎么可能,定是荣妃作假,她早就换了一匹人!”
孟云染走到她跟前,“淑妃姐姐的意思是臣妾自个从别处寻来婢女来充数?”
谢淑妃偏执道:“难道不是吗?”
孟云染露出冷笑,“谢淑妃,臣妾可没有你那般通天本事,这些宫女每日在后宫进进出出,旁的宫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你何止于为了诬陷臣妾,说些异想天开的话。”
“孟云染!”谢淑妃气愤不已,此刻也发觉自已掉进了孟云染的陷阱里。
她看着孟云染的眼神,像是笼子里的恶虎。
孟云染眉眼一弯,朝她露出一抹笑,红唇轻扬,妩媚妖娆,似有嘲讽之意。
谢淑妃被成功激怒,还想要再开口怒骂,“孟云染,你这个毒妇!”
但被陈蘅及时制止,“淑妃!你好大的胆子!”
谢淑妃一惊,朝陈蘅跪地道:“圣上,臣妾,是荣妃,是荣妃故意害臣妾。”
陈蘅冷冷看着她,面色威严,“你说荣妃害你,可明明是你一早来朕的殿内,唤朕前来。”
“这女子,也是你送到荣妃跟前,怎变成她是毒妇?!”
谢淑妃跪地,垂下头,瑟瑟发抖。
她一年也就见过陈蘅几次,平日里若是傅妃不在,她在陈蘅跟前,大气都不敢出。
以为送个美人来,就让分掉荣妃的宠。
谁知,被反将一军。
凤溪宫犹如铜墙铁壁,她今日闯进来,无论是何意,都坐实了栽赃陷害。
“皇上,臣妾并非故意来陷害荣妃,当真是被她所骗,才会惊扰圣上。”
“请圣上,饶臣妾一命。”
陈蘅收回目光,迈出步子走到孟云染身旁,朝谢淑妃道:“淑妃,你诬陷荣妃,妄图欺君,即日起贬为昭仪,搬出春玉宫。”
谢淑妃抬起头,眸中含泪,嘶声求饶,“皇上,臣妾冤枉啊,您就看在臣妾入宫能多年的份上,就饶过臣妾这一次吧。”
谢淑妃好不容易才升到了淑妃的位置,当然甘心就这么被贬,求饶之时,还不忘怒视孟云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