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还是一位年纪较小的男子回道:“三里地没试过,但是五里地没问题。”
姜晚芙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眼前一亮,“一晚上真的能耕五里地?”
男子摸了摸后脑勺,“是的,不过王妃,我们去进宫伺候太后,和耕地有什么关系?”
他这话一出,一旁的男子们纷纷忍不住笑了出来。
姜晚芙眉眼带笑,没有责备,柔声道:“没关系,你呀,只需能逗太后高兴便好。”
说罢,放在手中茶盏,“明日你们以侍从的身份随我一同入宫,该说的,不该说,可都知晓?”
男子们一行礼笑道:“小的们知晓。”
姜晚芙抬头朝身旁的莺儿唤道:“去,替他们准备好衣裳,让他们明日一早在马车里候着。”
“是,王妃。”琴儿作揖后,转身将他们带下去。
这些人都是她千挑万选,有父母有兄弟姐妹,有把柄,绝对听话。
他们走后,姜晚芙又寻了一些上等的补药,一同带上。
补药是送给云儿的。
这些没用的男人是送给太后。
今日天气阴沉沉,下了足足三四个时辰的雨,待到晌午过后,寒气森森,好似冬日将至。
凤溪宫内,孟云染自从服用过那颗止血丸之后,伤口在迅速恢复。
陈蘅换好衣裳来时,她已经睡下。
青姑和秋月见着他,忙行礼,“圣上。。。。。。。。娘娘。。。。。。。”
陈蘅小声打断她们,“不用唤醒荣妃,朕见见她就走。”
“是,圣上。”青姑和秋月一同应道,随后退到一侧。
陈蘅迈着极轻的脚步缓缓走到孟云染的床榻旁,弯腰坐到床沿,眸光柔和的静静看着她。
窗外雨声沥沥,殿内一片寂静。
床旁的纱幔随风轻拂,陈蘅就这么坐在她身边,就连呼吸都变得轻缓。
俊朗的侧颜上,那黑色的眸子里被她身影所占满,容不下任何一丝一缕。
孟云染在睡梦中翻了一个身,许是牵动了伤口,发出嘶的一声。
陈蘅平和的脸上眉头一皱,连忙伸出手,可顷刻,孟云染又继续在熟睡中。
他的手悬在半空中,静默半晌,缓缓将手收回。
窗外的雨还在下,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陈蘅就这么一直坐着,直到细雨停歇,直到夜幕降临,直到明月高挂。
钱公公来催过两次,但都被陈蘅的眼神给逼退。
待到半夜子时,他才缓缓起身离开,连坐了好几个时辰,未见腰腿酸痛,只是走的时候,那双眼睛依旧无法在她的脸上挪开。
深幽的眼眸,藏满了不舍和挂念。
他走到门口停了两步,直到钱公公又催了几句,才迈出步子,离开了凤溪宫。
翌日清晨,昨日的雨已尽数散去,随着一缕缕晨光照来,院子里的花苞缓缓盛开,仿佛昨日凋零的秋从未出现过。
就像在这里久坐的陈蘅一样。
孟云染这一觉睡了许久,醒来时却是神清气爽。
她昨日在梦中时,隐约感觉身边有人,可是醒来见到的却是空荡荡的床榻。
“秋月?昨日有谁来过?”孟云染微坐起身,朝秋月问。
秋月连忙上前扶着她,“娘娘,昨日圣上来过。”
孟云染听到此,还并未觉得有什么。
直到,秋月又道:“圣上昨日在娘娘床榻旁坐了好几个时辰,钱公公来催促他用晚膳,都被他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