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光耀很狗腿的一边将茶给钱惟演满上一边说道:“这不皇上让我掌管教坊司,咱就得把差事做好看了才不负皇恩不是。”
“我想把教坊司打造成咱东京第一青楼,目前的规模就还差点意思,不过我已经把周围的店铺民房全买下了,所以需要大面积改造一下。”
“我就想呀,这么大的工程,钱给谁赚不是赚呀,当时就想到了钱大人你了,这不我就来送富贵来了吗?”
说话有时候的确是门艺术,就像韩光耀,明明是来求人,可是叫他一说好像是来给人家送福利似的,别人还得承他的情。
可是钱惟演宦海沉浮这么多年,早已修炼成精了,哪里那么好忽悠,公事公办的说道:“都是为朝廷办差,这事好办,你把批文去找左侍郎备个案,我这就派人施工。”
韩光耀暗骂这老货真不是东西,老子要有那闲工夫搞批文,还用得着到你这里低三下四吗?
只能继续忽悠道:“钱大人说笑了,皇上只给了我一年,哪有时间去等批文,我的意思是说工部能不能先派人施工,批文咱后面再补。”
其实钱惟演堂堂一个工部尚书,三品大员,派个工队给韩光耀只不过是动动嘴的事,能赚点外快对工部来说也的确是件好事,钱惟演也有点意动。
但大官就要有大官的逼格,何况京城的官员都在这韩蛮子手里吃了瘪,要是被自己拿捏了那是多有面子的一件事。
钱惟演撸着胡须说道:“听韩大人这意思是想叫我接私活吗?老夫为官一向秉公执法,这么做有点不合朝廷规矩呀!”
见钱惟演语气并不坚决,韩光耀引诱道:“在工部您的规矩不就是朝廷的规矩吗?再说马上还有月于就要到中秋了,照朝廷惯例顶多就是发两包月饼,您说工部要是又发奖金又发福利,不说工部上下以后对您马首是瞻,就是在朝中您也能露个大脸不是?”
“您放心,只要这工程工部接了,我韩光耀绝不会亏待工部,包工包料我给您四十万两银子,您看怎么样?”
“四十万两???”
钱惟演一激灵差点把自己的胡子拽脱了,当这么多年工部尚书,东京的地块他心里门清。
教坊司那地方他知道,就算加上周围的民居店铺,充其量也就是三四十亩的样子。
包工包料,工没什么成本自不必说,沙石木料工部可都是现成的,就算材质好的顶天了也超不过二十万两。
这么一算要把这活接了,轻轻松松就是二十万两进账,有了这么多可以随意支配的钱,别说是工部这些破旧的桌椅书柜,就是食堂天天做鱼翅也能喝一碗倒一碗呀,哪里还用得着天天看户部那些吝啬鬼的脸色。
想到这里,钱惟演暗说这可不怪老夫不讲原则,实在是韩蛮子给的太多了。
钱惟演把先前板着的表情一收,和颜悦色的给韩光耀也倒了一杯茶,义正言辞的说道:“贤侄殚精竭虑为朝廷办差,如今有了困难工部怎么会袖手旁观,皇上不是限你一年吗?那我就把工部八个工队拨六个给你,咱保质保量尽快尽早的把活给干好了。”
你认得我那死鬼老爹是谁吗这就贤侄了?钱惟演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丝滑,韩光耀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韩光耀现在越来越喜欢使用钞能力了,三品大员如何,工部尚书又如何?还不是钞能力一出直接砸倒。
韩光耀嫌弃的踢了踢脚边的锤子,啥事都抡锤子太没文化了,还是钞能力符合我京城第一才子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