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屋里咋这样乱?”
崔氏胸口剧烈起伏着,忽然嗷一嗓子嚎淘大哭了起来:“天哪,不知哪个王八蛋,偷了咱家三十多两银子,那可是咱们家的全部积蓄啊,这简是要命啊,这叫我们以后咋活啊……”
一声一声控诉砸在三人的心头,除了简单整个人因为崔氏的话而血色全无,简洁跟张巧蓉两人并没太多的想法。
三十多两银子,对一个家来说的确不少了,但以崔氏的扣门跟手段,不可能是全部积蓄,就算张巧蓉没有看到崔氏藏了多少银子,就简洁敢拿三十多两,就说明留下的,还不只这个数。
心里闪过一抹讥诮,听着崔氏故意念穷的声音,反到没有那么心虚了。
她嫁入简家这么久,崔氏对她几乎一毛不拔,她想拿点东西去娘家也不准,拿她一点银子算不得什么。
“娘……都……都被偷了?”简单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置信的问道。
家里全部的积蓄?都没了?
简单觉得自己的脑子昏沉沉的,不说他手无缚鸡之力,根本赚不了钱,就说他读书赶考,哪一样都得花钱,本来家里为了他念书已经过的拮据了,如今又被人偷了银子,那以后可真的咋活啊……
家里这么几口人,都得吃饭,全靠爹一个人根本赚不到多少钱。
那五十两,虽然简单觉得他们做的很卑鄙,但当初又又给的,的确让他们过的宽松不少,而他也更能放心的一门心思读书。
崔氏抹着眼泪重重的点头,一把拽住简单的手,恨恨道:“不行,我得去告诉村长,一定要把这个贼给找出来。”
崔氏觉得自己的心都疼的打结了。
简洁咬着唇,一脸的若有所思。
忽然,她瞪大了眼,似是想到了什么惊呼道:“啊,娘,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跟嫂子从外面洗衣服回来,看到四婶从咱们家这边离开,我以为她是再来问娘你借银子的,如今想来,会不会……”
后面的话简洁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明显了。
孙氏为什么会从他们家这里离开,说不定就是进屋偷银子正好离开被简洁他们发现呢。
“什么?那个贱人……”崔氏愤怒的一拍桌子,跳了起来,眼里满是通红,凶狠的目光让人几乎觉得她下一刻就要拿刀去砍人了。
“娘,你先冷静。”简洁真怕崔氏拿了菜刀就要冲到四婶家找她算账,这本来就是嫁祸,毕竟得半真半假,若是真捅破了这层纸,她可就暴露了。
崔氏气得大吼:“冷静,我怎么冷静,那个老贱人偷了我三十多两银子,她就是个婊子,畜牲,猪狗不如的东西。”
一边骂,一边就要往外冲。
简单强行拉住了崔氏,虽然心里震惊,却怎么也不相信自家四婶会来他家偷银子:“娘,说不定四婶真的只是来借银子呢,洁儿跟巧蓉她们并没有看到四婶从咱们家出来啊。”
他几乎天天在家,怎么自己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呢?
“我呸……”崔氏恼恨的呸了一声,气极败坏:“这还不够说明她偷银子吗?最近就她四处借钱赎你四叔回来,不是她偷的,是鬼偷的?”
崔氏认定了孙氏偷钱,心里的怒火像是野草一般疯狂的滋长,将孙氏恨透了。
简洁对张巧蓉使了个眼色,崔氏可不能这么大咧咧的找上门,对她们可没有任何好处。
张巧蓉怔愣了一下,好半晌才明白简洁的意思,忙上前拍着崔氏的胸口安抚道:“娘,你先消消气,咱们若是这么冒然的去四婶家问罪,四婶肯定不会承认,就算告诉村长,咱们也占不了理。”
崔氏不爱听这话,愤恨的瞪了张巧蓉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就活该吃这个哑巴亏?白白把这银子送给别人,那可是三十多两啊,以为咱们家是造银子的么,你是不掌家不懂柴米油盐的贵,你可知道那三十多两银子够咱们家多少年?”
越说,崔氏的声音越大,火气也更大。
张巧蓉陌名被崔氏一顿训斥,表情有些僵硬,心里把崔氏骂了个遍。
她倒是想当家来着,可崔氏给她这个机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