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人上来的时候,狂雷就发现这两个人绝对不可能成为一起共事的人。
刚刚上来的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不是因为他的衣服质料很好做工很jīng细,而是因为他的衣服太粗糙,粗糙到让人以为这是街上行讨的乞丐,走错了路走到这里来了。可是奇怪的是,店里买却是偏偏没有人上去拦住他,将他拒之门外。而最吸引人的,无疑是他的脚上的鞋。刚刚上来的那个人穿的那一双银丝织成的靴子固然让人感到意外,而是这个人脚上的鞋却是更让人感到意外——一双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草鞋。他竟然只是穿着一双草鞋,一双不管到哪里,只要是那里有草就可以编织成草鞋的那种最普通也是最简陋的草鞋。没人敢相信,穿着这样一双草鞋的人居然也敢到这种饭馆来。
可是这个人却好像偏偏不知道众人的这种感觉一般,不但走了进来,而且还是上到了二楼,更让人意外的是,他上到二楼之后居然是坐到了那个穿着一双银丝靴子的人旁边。
狂雷已经喝不出手里的酒是什么滋味了,他知道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这样的两个高手不会无缘无故坐在一起。可是要说他们俩是‘江北一窝蜂’的人却也让狂雷有些怀疑。如果‘江北一窝蜂’真的有此高手,那他们也犯不着再打‘银手指’的主意了。
当你不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况时,最好的方法就是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你能准确判断出自己目前的处境然后做出正确的判断。狂雷显然深谐此道,他坐在那里就好像坐在自己家里一样无所顾忌。而什么都不知道的欧阳馨更是无所顾忌。
穿草鞋的人坐下之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好像两人打了个赌,赌的就是谁先说话,好像赌注还很大。
二楼的气氛一下就怪异起来了。当店伙计给穿银丝靴子的人上来饭菜的时候,整个二楼已经没有别人了,只剩下了狂雷和他们这一桌。
欧阳馨终于赶到气氛不对了,她抬起头看着狂雷,想要问什么,但是被狂雷的一个眼sè制止了,于是,她又继续沉默了。
看着桌上刚刚上来的饭菜,穿草鞋的人突然叹息一声。
穿银丝靴子的人本来已经准备举筷享用了,听到他这一声叹息,将抬起的筷子又放下,然后问道:“你叹息什么?这饭不好么?”
“饭是北方黑土地特产的长粒香米,自然是好饭。”
“难道菜不好?”
“一热一凉,一荤一素,这搭配简直绝了,怎么会不好呢?”
“那你叹息什么?”
“我叹息这么好的饭菜居然没有酒。这么好的饭菜如果没有酒,就好像做的再好的菜单式没放盐一样,都是淡而无味的。”
“这么好的饭菜没有酒确实是一件憾事。不过你放心,我通常都不会做这种让人感到遗憾的事,而当我这么做的时候,都是有着原因的,而且还是天大的原因。”
“哦?有什么事比喝酒更重要?”
“有,因为这件事比喝酒重要的多”
“什么事?”
“杀人!”
“杀谁?”
“你!”
穿草鞋的人笑了。如果他不笑,也许别人永远分不清他究竟有多大,因为他的脸上就像是特意配合他的着装一样,也是脏兮兮的,让人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甚至连他脸部的大致轮廓都看不出来。不过,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却马上不一样了。即使一个人的眼神可以骗人,一个人的脸可以通过保养骗人,可是一个人的笑却是没法骗人的。所以,他一笑出来,周围人也是听出来这个人年纪也不大,居然也是和这个穿银丝靴子的人差不多年纪。
“你为什么要杀我?”穿草鞋的人问道。
“杀你就是杀你,没有理由。”
“做什么事都需要理由的,即使你想杀死一只鸡,那也是需要理由的,因为你想吃鸡肉。所以,杀我肯定有理由。没理由的杀戮那是魔鬼。”
“我只知道上面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其余的我绝不会问,也没有权利去问。上面既然要我杀你,那就一定有杀你的理由,我只需要按照命令行事就行了,其他的我都没必要去问。”
这两个人居然不是认识,而是马上就要以xìng命相搏的人。这让周围的人都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听到的。
“既然你马上就要杀我了,那应该不介意请我吃顿饭吧。”
“好,你吃,这饭馆里的东西你随便吃。”
“是谁叫你来杀我的?我好像并没有得罪太多人。”
“有的时候,得罪的人如果可怕,那需要得罪一个就够了。而很不巧,你刚好得罪了一个很可怕的人。”
“是谁?”
“刘大官人!”
穿草鞋的人不说话了。自己确实得罪了他。可是说实话,自己连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的他都不知道。也就是说,自己遭遇到的不止这一次的追杀,都是莫名其妙的。
奇怪的是,穿银丝靴子的人反而放下了筷子在那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