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尔辛支撑着站了起来,说:“他虽然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但他的举止充满骑士精神,我当向他致敬,不再追赶他誓死保护的同伴。”
我不屑的笑了一声,说:“你可真是离经叛道,海尔辛。要是在九百多年前,你这句话足以被教皇判刑,绑上火刑架,被烧成焦炭,他们会指控你同情异教徒。”
海尔辛说:“梵蒂冈已经改变了,天主教也是,我们已经摆脱昔日的野蛮和俗务了。”
我发出怪笑,正想继续嘲讽,他转过身,朝大厅外走去,我讨了个没趣,微觉尴尬,跟在他身后一路前行,当海尔辛路过那个血池的时候,他凄然的朝血池望了一眼,说:“你们能够通知本地的血族王子吗?我希望知道在这儿丧生的人的名字。”
他显然想要替他们祈祷超度,他身为法王厅的圣骑士,这可以算是他的本职工作。
挚友先生说:“你太累了,海尔辛,你无需为此挂怀,卡玛利拉会知道这事儿的。”
海尔辛松了口气,朝前迈出两步,忽然间,他朝前一摔,伏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我吃了一惊,跑上去探探他脑海中的信息素,他只不过是耗尽了体力,伤势倒算不上严重。
无策将他扛了起来,我们走出地道,回到大厅,发现那些学者正在慢吞吞的接连站起。大厅中仍然显得有些阴森恐怖,晚间的风透过窗口,仿佛恶魔在吟唱。我想起还有两只同样可怕的大妖魔潜逃在外,也许满腔仇恨和残忍,正躲在某处筹划着复仇的计划时,我双腿发抖,只想夺路而逃。
安国维居然还留在这儿,他见我们安然无恙,脸上满是惊喜,他说:“我已经报了警,叫了救护车,他们很快就会到。”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挚友先生叹了口气,取出手机,手指飞快跃动。
他通过匿名电话拨通了专门处理血族事务的办公室,取消了安国维的案子,又让他们派专业人士处理后续事宜。我走到双竹身边,她依旧行动艰难,只能朝我微微一笑,轻声说:“谢谢你又救了我,面具。”
我悄声说:“别和任何人说你在这儿见过我,不然可能会惹上麻烦。”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有过上次的经验,她自然心中有数,她点点头,忍不住又问:“你是专门为我。。。。来的吗?你知道会有这样的事?”
我拍拍她的脑袋,说:“双竹,小心谨慎,你差点儿把自己给害死。”
她目光如水,感激的望着我,她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但又一直拒绝我?我真的一点都搞不懂你。“
我看了看一旁快要哭出来的安国维,自己心里也着实慌张,我沉思片刻,痛定思痛,在她耳边说:“我其实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其实也弄不清楚我们两人之间的辈分,但此乃无足轻重的细节,此刻无需挂怀。
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满脸通红,窘迫至极,我冲她竖起大拇指,说:“保重!”随后扛起那本《灵魂试炼》,如一阵风一般冲出了乔·禅的豪宅。
十四 雷霆震怒
我可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相比于外表,我更看重一个人的心灵与气度。因此当我看着挚友先生戴着的滑稽面具,我自然而然想起了他平时那令人心动的、赏心悦目的容颜,这令我心头小鹿乱撞,不自觉的将手伸向了。。。
挚友先生手指凌空一探,我顿时浑身酸麻,仿佛体内注入了麻药一样。他说:“受了这么多教训,连爬虫都知道好歹了,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我惊恐的笑了几声,身上的麻痹渐渐衰退,海尔辛迷惑的望着我们,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危险而复杂的痴情纠葛。
海尔辛忽然想起了某件事,他朝前方一瞧,只见原先那三个大妖魔被困的地方,此刻已经人影全无。他惊呼一声,跑过去一瞧,见到地面上有清晰而杂乱的脚印,他有些举棋不定,稍稍思索,对我们说:“麻烦照顾好这些学者。”
我连忙劝道:“伯爵先生,我劝您还是不要冒险,如果他们三人中任意一人吸食了血液,恢复了一半以上的体力,你绝不是他们的敌手。”
海尔辛坚决的说:“我绝不会退缩,令我的家族荣誉蒙羞。”
他顺着脚印一路寻找,进入乔·禅的书房,发现脚印到了一排书架之后就消失了。他环顾四周,手掌翻动,一道闪电将一面书架劈成碎片,书架后方露出黑幽幽的地道,嗖嗖风声从地道中吹了出来,传出缕缕血腥气味儿,它就仿佛通往无底深渊的不归路一样。
我扛着那本《灵魂试炼》的书跟在他后头,无策警觉的问:“你明知这书上有诅咒,为什么还带着它?”
我笑道:“诅咒是在他们念出咒语之后才生效的,在此之前,一切正常得很。只要我们不去管那句咒语,那就万事无忧矣。”
海尔辛回头对我们说:“我让你们留在这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