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的一腔恨意便只能朝秦癸发泄。
它知道自已不是秦癸的对手,虽如今身份是凡人,但这人的身体是杀不死的。
那便!撕碎他!
恶婴嘶嘶嚎叫,窜在空中,发出凄厉鬼鸣,周身黑烟瞬间冲秦癸而去,黑烟将秦癸笼罩其中,像是无端生出数百张生了利牙的嘴,一寸寸撕扯秦癸的身躯。
秦癸死死忍耐着人身肉体上的痛苦,阴冷眼眸生出血丝,他的身上没有一寸地方是有完整皮肉的。
一只遍布血洞的惨白手臂从黑烟里伸出,噗嗤,穿过恶婴的胸口,拔出后,一颗小小的,还在跳动的心脏在他手掌中出现。
之前秦癸并不想在自已的妻子面前展露自已那般恶劣的举动的,但此时此刻,他忍无可忍了。
黑烟顷刻间散去,却并未再度回到恶婴周身,它瞪大那双原本就恐怖的眼睛,小小的黑黢黢的身体坠落在地。
恶婴知道,自已这一次,再无投胎的可能了。
它的目光没有在秦癸脸上停留一秒,拳头大的脑袋歪向白倾予的方向,定定看着白倾予。
白倾予怔愣住了。
“我不知道它会死。”白倾予颤着唇瓣。
确实,她是存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但说出来可能任何人都不会信,自恶婴开口喊她娘之后,她没有想过让恶婴死。
“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白倾予慌乱看着恶婴,见恶婴依旧撑着最后一口气,定定看着她。
一只温暖手掌拍了拍白倾予的肩,白倾予回头,姜问朝她点了点头,又看向恶婴。
姜问看到,恶婴那双枯手中,灵力隐隐流走。
“去吧。”姜问如是说道。
白倾予便真的就这么过去了,她一向坚信,她的师姐不会害她,所以,她师姐要她做什么,她便无所不从。
当她虚浮着脚步头脑昏沉走到恶婴身边时,蹲下,恶婴那双眼睛里快要溢出的哀伤竟险些烫的白倾予慌了神。
恶婴伸出那只细瘦枯手,不知为何,又往自已身上擦了擦,像是怕脏了白倾予,仔仔细细擦了个干净,这才又小心翼翼的往白倾予手伸去。
它看白倾予的眼眸,尽是希冀与小心,生怕自已被嫌弃。
但白倾予并未嫌弃,她带着暖意的手接住了恶婴的枯手,柔柔握了握。
恶婴原本那可怖狰狞的脸,在这一刻,竟显出了几分温和激动,獠牙收回,嘴角微微勾了勾。
远处众人心紧紧揪起,在看到恶婴笑的那一刹那,众人想上前,他们怕恶婴要在临死前作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