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地面响起很大的震动声,向吟以为是爆炸了,但是过了一会儿又没了反应。
&esp;&esp;“阿吟。”陆瞻跑过来时,她正跪坐地上,裙摆已经脏了一大片,但身上还穿着他那件外套。
&esp;&esp;她伸手抱住了他,抱得很紧。
&esp;&esp;陆瞻差点儿喘不过气,以为她是害怕,一直耐心地安抚,“没事,我来了。”
&esp;&esp;视野不清让人在封闭的空间内感到恐慌,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很多话,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告诉她自己就在这。
&esp;&esp;但是因为太过担心,他说错了很多话,语序颠倒,手都在抖。
&esp;&esp;过了一会儿,向吟才埋在他脖颈叫了一声:“白涧。”
&esp;&esp;他的身体僵住了。
&esp;&esp;其实从为她点蜡烛的那个时候开始,他都伪装得很好。
&esp;&esp;陆瞻是什么样的他很清楚,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已经快渐渐地迷失了自己,只能不断地往后倒退,变成另外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
&esp;&esp;他不是白涧,至少,不再是以前的白涧。
&esp;&esp;可是在她面前,他还是暴露了原本最真实的自己。
&esp;&esp;想要说很多很多话,哄她开心,让她别害怕。
&esp;&esp;“……贺如山告诉你的?”他的声音不比刚才平静,喉结都在颤抖,“阿吟,是我来晚了。”
&esp;&esp;跟贺如山告别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变了。他变得没有那么善良,也没有那么仁慈。
&esp;&esp;林蝎说,你不能永远相信这个世界上都是好人,正义会降临,更不要觉得,自己就是主宰正义的那个人。你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手里的枪。
&esp;&esp;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却不戳破,像是等着看一场好戏。
&esp;&esp;直到姚副局掉进了他们的陷阱。
&esp;&esp;陆瞻说,不如把时间交给他,他会比他做得更好。
&esp;&esp;只有那一次,他为了证明自己和陆瞻一样,亲手炸毁了那栋楼。
&esp;&esp;包括叫“陆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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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贺如山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成功,但他拿钱办事,做完这次就要离开绥城。
&esp;&esp;当时楼下都是保镖,他们只听陆瞻的话,贺如山问向吟愿不愿意跟他走的时候,向吟说愿意。
&esp;&esp;“你都知道了还要去?”贺如山还计划要不要打一针麻醉,把她装到箱子里带走。
&esp;&esp;可是向吟很配合,“如果这是他的心病,我也想治愈他一回。”
&esp;&esp;哪怕是腥风血雨,她也愿意冒着去。只是克服困难没那么简单,再次进到封闭的空间,她还是会害怕。
&esp;&esp;她等着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