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道人眼光一厉,紧紧盯住陶宝动作,看他是否另有花招。
事实上,陶宝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殿中还有千枝掌教这样深不可测的天迹道人在,根本不可能再耍什么花招。
只见陶宝默运御物道诀,道光轻荡,身前浮出一件古朴无华的锦盒,长二尺,宽五寸,厚三寸,外表锈sè斑斑,可见其历史悠久。
此物正是当rì白见石大道士委托他交还于羲一道派耿迪大道士的锦盒。若非这个锦盒,陶宝怕是连羲一道派都没有听说过,自然不可能落入辟真的局中。
锦盒之上虽然贴有封印,但对于陶宝来说,修习羲一阳经许久,此封印对他来说已经毫无作用。
羲一阳火轻轻一燎,封印立解。
陶宝一手托着锦盒,一手用力轻掀起盒盖。透过张开的缝隙,陶宝神识立时探了进去,果面却是一叠叠的绢物。陶宝心头剧颤,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刚刚在面对高飞道人紧紧相逼之下,陶宝心念连转,终于想起这一属于羲一道派的神秘锦盒,按说如果非是重要之物,那耿迪绝不会将之托放在至友白见石处,还有遗言似的‘转交道派’之语。最大的可能就是耿迪自己所有的羲一阳经。所以,值此紧要关头,陶宝也顾不得许多,只能冒险一试。若压错了宝,只能愿自己倒霉。
此刻,神识探到的却是一叠叠丝绢之物,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就在陶宝心神恍惚之际,一蓬耀眼夺目的炽烈道光从锦盒里轰然喷出!
炽烈道光之中,锦盒大开,一张张薄如蝉翼的丝绢连绵飞出。咝咝声中,仿佛阵列一般布满以陶宝为中心方丈空间。丝绢飘浮,如随波随流,散发出淡淡地赤红道光。
陶宝虽然心中震惊,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异样,让人看不出他是初次打开锦盒。
心念一动,一张丝绢飘动陶宝眼前,上面写满了古体小篆,首页抬头处正是稍大的四个字,《羲一阳经》。陶宝心中又惊又喜,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众道齐惊,不过不是震惊,只是惊诧而已。尤其高飞道人更是目光连闪,一幅难以相信的表情。
千枝道人张手一招,浮在陶宝眼前的丝绢仿佛受到离奇力量的感召,向千枝道人飞去,仍是摄空秘术。
“果然不错,却也是羲一阳经,而且看这丝绢道笔,怕是有六百年之久。耿离,你果然没有说谎。”千枝道人微笑道。
陶宝暗松口气,这次真是太险了。
“好了,收好你们的经典,各自回殿去吧。”千枝手一扬,书册和丝绢两本羲一阳经同时飞回曹逊与陶宝身前。
陶宝心念一动,丝绢如飞鱼入水,自觉飞回锦盒。盒盖关上,陶宝作戏作全,在封印处再度打上一道封印,虽然与原来的封印不同,但已经不会有人再在这点细微处找他的毛病。
陶宝在回殿之后,冷汗才止不住地流淌下来,适才在殿内,别看他应变机敏,应对有节,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要他稍有差池,就是丧命当场,纵是有师父李昆在场也没用。现在他更加肯定,羲一阳经对桃门定是至关重要,但事情矛盾就在这里,一边急需羲一阳经,另一边却有对他和曹逊严加防范,甚至不惜代价、手段去追查他们的来历。这进一步反证了羲一阳经的重要xìng。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侯文书的打草惊蛇计划可以说是非常成功,按照当初他们的设想,当第二个会羲一阳经的道人出现后,必然会引起各方的注意,无论是桃门还是辟真一方,必然会生出不同异常的反应,那么他们就可以据此来推断出事情的部分真相。只是陶宝和侯文书都没有预料到桃门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差一点就把小命赔了进去。真相是什么呢?是神秘存在却又消失的羲一道派的三十一个道人?还是高飞道人异乎寻常的举动?赵项为什么会突然替自己说话?苏雷克又为什么会给自己担保?最奇怪的是千枝道人,他竟然直接保下了曹逊,难道真的像他说的,只是因旧故道友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整个殿审看似紧张激烈,事实上却透着一股神秘莫明的味道,高飞道人所提的问题表面上看来尖锐,其实都有隙可遁,一条条证据步步紧逼,却没有一条证据可以真的确定陶宝的不明身份和居心叵测,究竟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呢?陶宝再次皱紧眉头。
因为李昆道人还需在大殿值守,所以他的别院理所应当的被陶宝一人占据。刚刚入夜,一个出乎陶宝的预料的人出现在别院当中。
屋内苦修道念的陶宝将一颗拳头大小的道念扔给紫须草,其实数百颗道念则沉入到念河里去。陶宝出乎微妙的感应,起身推开屋门,与拾阶而上的来人打了个照面。
“苏长老?”陶宝大讶道。来人竟然是桃门长老中排位第一的苏雷克大道士。
“进屋说话。”苏雷克淡然地道。
“是。”陶宝毕恭毕敬地将苏雷克请到屋中。
进到屋内,苏雷克环屋扫视一圈,点点头道:“久闻李昆俭朴,果然。”
陶宝拘手待立其身侧,轻声道:“苏长老上座,弟子去给您沏茶。”
“不必了。”苏雷克道。
陶宝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