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意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去,再叹息着加上补充,“小声说,这里没人会听到的,放心好了。”
“你……”令月咬牙切齿的开了口,“你知道没人就好。你现在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这伤口重新裂开!”
“你觉得,”吴丽人很恬淡凝视着她,“刑罚对我有用吗?”
……
令月还是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索性在言语上让一让这个可怜的人。
“文彭阁我去了很多回,可是,就是找不到密语……”她很挫败的说到了正题。这个吴丽人是乾教中人,这几起谋杀案的凶手,他一定和北斗七星脱不开关系!
“属下说过,”吴丽人的笑仍是一副欠扁的姿态,“这些事,都不必您来亲自操心的。到适当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帮您做好,您只需……”
“好了!”令月烦闷的打断了他,这家伙,就是活该去受那十大酷刑!她真想去单独找阎竟新谈谈,下次抓到这吴丽人上大刑的时候,换她来帮一把好不好……
“你们想怎么折磨我?”她死死的盯住那 妩媚流波的眼眸,“马上就想把我推上去,然后再如何?”
“你们就不怕我不做了!我不奉陪了!你们自己玩去吧!”令月拂袖,转身离去。
“……你想知道你是谁吗?”吴丽人低低的叹了一声。
令月离去的脚步粘滞了。
“是贤妃让你来的吧……”吴丽人音容疲惫闭上了眼睛。“快了……你再等下去,马上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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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月愤愤然打道回府。
在半路上,她突然想到那冰销丸该到日子了,可以去拿了……干脆打马绕了个弯,先到德济堂去领了丸药回来吧。
那刘延龄出诊了,不在。给她留了个字条。
白纸黑字写的很严谨:一年只给她配四丸。且大齐国只此一家,她从别处也配不来。建议她还是念经为上,不要病急乱求医,吃错药的后果,是对自己的身体有害无益的……
令月觉得这刘郎中敬业的有些啰嗦了,真是,想必整日里给女人看病看的,说话也娘们起来了……
她将那四丸子药收好,打马回了左军府。
奇怪的是,袁螭还未回来。
令月从晌午等到日落,在房间内寻思了个来回,贤妃那些话、自己和方耀祖的事情破绽在哪儿、吴丽人说的话什么意思……才听到外面有些喧哗。
袁螭回来了。
平湖暗涌
令月心下称奇,这袁螭去送方耀祖出征,按理说晌午就该回来,这么晚,干嘛去了……
她疾步出屋,却也没见到袁螭的人影儿。
据说,这袁大公子入府便是铁青着脸,快步入房,谁也不叫。
你瞧,连海青和海龙都苦瓜着脸,一左一右闷在门口。
事情诡异啊。令月不敢上去招这晦气,赶紧偷偷拖来一个跟班问下。“公子这是怎么了?谁让公子生这么大的气?”
“傅大人,小的也不知道,”那跟班摇头。
“公子不是去送方将军了吗?”令月皱起了眉头,她最讨厌左军府中这些一问三不知的兵油子,“怎么,有事耽搁了?方将军到天黑才出发的吗?”
“不是。方将军吉时出发,没有耽搁。”那跟班客气的一问一答,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
令月在心底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那方耀祖按时开拔了。并没有之前笑谈的那样——如果她不去,他就真的就不出征了。
笑话。男人都爱说笑话的。可笑的是,自己却为这事担忧——怕方耀祖刻意等她,惹怒了袁螭……
丢人啊。令月觉得脸面上一阵阵发讪。
“公子送完方将军,去哪里了?”令月自己失了面子,心情郁闷,索性从腰间掏出暗卫的腰牌,顶在了那人的眼上,“出什么事了,少给我啰嗦,快说!”
“公……公子去大佛寺了……”那跟班见她突然变了脸,吓的都有些口吃了,令月在左军府很少拿暗卫这东西吓人的,这厢突然亮出来,很唬人的。
“谁惹着公子了?”令月逼问道。
“傅大人,小的真的不知啊!”那跟班都快哭出来了,“您去问海青、海龙大人吧,小的只看到,公子上香出来后,脸色就一直不好……这一路上,谁也不敢上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