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从落地窗往楼下看,见季应闲坐上车离开,却没去出口方向,而是朝山顶别墅区开去。
看来季应闲也住这里。
秦宁想起季老爷子那句没说完的话,恐怕是让他有事可以找季应闲,又因两人曾经是未婚夫关系,所以没说后话。
他收回目光时,扫过江对面的石化工厂。
这建筑,他直觉自己见过,可在哪里见过,却记不清了。
秦宁决定明天过去看看。
另一头。
季应闲下车进入别墅玄关,甚至没有换鞋,快步上楼到房间。
他摁开灯具开关,到落地窗边,拿过边柜上的相框。
目光落在相框右下角的签名落款。
字迹洒脱,末尾上挑,勾勒出半个圈。
很像。
秦宁那幅油画底稿的签名,与这幅卡通画的签名像极了。
为什么会那么像?
明明那么相似,可两人年纪却相差十岁,如果那人还活着,现在应该是三十多岁。
这不对。
年龄不对,根本对不上。
季应闲捏紧相框,青筋微凸,指节渐白。
许久,相框被他放下。
他拿手机拨出某个人的电话。
“刘勋,去查一个人。”
京城某知名医院。
住院部病房。
温辞手捧扎好的鲜花,慢步走至某间病房,礼貌敲门。
病房内传来极不悦的声音。
“进来。”
他推开门,进入病房。
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的人,一见温辞,脸色骤然惊变,抽起旁边水杯朝着温辞狠狠掷去。
眼见要砸中温辞,他却不以为意地避开,水杯落在瓷砖地面,瞬间碎裂成渣,发出很大的动静。
温奕目眦欲裂,“滚出去!”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下一片青黑,胡子拉碴,看起来状态非常的差,心情更是暴躁至极。
温辞浅浅微笑,“大哥,你刚做完截肢手术,注意身体,别大动肝火。”
闻言,温奕脸色更差了,发狠地抓起床头柜的东西,一股脑朝温辞砸去,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温辞一一避闪开,动作游刃有余。
温奕气得喘不上气,捂住心口猛咳,脸色惨白。
他掩在被褥下的双腿纹丝不动,甚至缺少了一截,两条腿一长一短。
温辞走近边柜,把鲜花放在上面,轻手拨正歪倒的一朵白色雏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