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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修（第2页）

乌恩猛然间记起什么，他一拍手，说：“那几个大胡子？他们走得时候从那黑水城里一箱子一箱子搬走了不少东西。当时就和做贼一样，夜里还端着枪，时时刻刻都提防着人过去呢。”

“应该就是那些西夏文献。”

容辛扭头看傅颐轩，看他微微蹙眉一脸的认真和当初的纨绔模样相处甚远，他问：“少爷，我们什么时候进黑水城？”

乌恩冷不丁开腔又问：“少东家，您是真的要去啊？”

在蒙古人眼里，黑水城是一座罪孽深重的城池，西夏人的灵魂交杂着死去的元兵的灵魂在黑水城上方雄踞盘绕着，风沙荡涤过古城墙发出‘呼呼’的声音也是魂灵的叫唤。

经过古城墙时，乌恩专门停下了马车，下车朝着远处双手合十，虔诚地朝着远处的黑水城拜了拜。黄沙滚滚而来，他没站多久就上了车，随即一路疾驰而去。

到了乌恩家里后，傅颐轩和容辛只休整了三天，他们来时带的都是傅府的家丁，但人手不多，还需要另外招揽些当地人，这招揽当地人的任务就交到了乌恩身上，傅颐轩届时在一旁盯着。

他们一共招揽了十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来应聘的时候穿着一双粗旧皮靴，和蒙古男子才会穿的厚夹袄，头上戴着一顶油腻腻的破毡帽，发辫看起来脏兮兮的。

她的脸也是脏兮兮的，一层黄土差点掩了面，脸上还有被风沙吹出来的细纹，她走到容辛面前的桌子前，双手一拍，豪迈得很。

“我可以，我去过黑水城，可以给你们带路。”

容辛又惊又喜，瞧着她模样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劝告她说：“你是女孩子，跟着我们会有危险的。”

“我不怕！”她不屑一顾道：“我的命没什么值当的，我听乌恩大叔说了，你们是要去找黑水城的宝藏，我来就是为了帮你们的，你们要是瞧不上我也没事，我不要钱，我就跟着你们，给你们带个路。”

容辛：“我们不是去找宝藏的。”

那女子右手食指蹭了蹭鼻尖：“我知道我知道，乌恩大叔说了，你们和洋人不一样，不是来偷东西的。”她看容辛举棋不定，于是加大筹码说道，“我当时可是亲眼瞧着大胡子从黑水城里一车一车的拉出不少好东西的，我认识路。而且你们放心，我这次跟着你们找到宝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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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会和那帮狗杂种一样的，我就是砸了埋了也不让他们运走了，更不会自己偷盗。”

此时正好傅颐轩从外边揭开帐子，他长腿迈出两步就站在那个女子眼前——居高临下，“除了领路你还能做什么？”

“我会骑马，我会打枪，我还会打架，我打架可好了！”她说会打枪的时瞬间挺直了胸脯，“我不连累你们。”

傅颐轩笑了笑说：“不错！你可以跟着我们走。”

容辛摊开合同问她：“你叫什么？多大了？”

“其其格，十九了。”

“你来写上自己的名字吧。”

其其格脸上挤出来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我不认识字。”

容辛对她笑了笑，说：“那我帮你写上。”

……

乌恩在第四天套了四辆马车带着他们一行人去了黑水城外，等快到城墙底下的时候，马车突然就停下了。

乌恩朝着傅颐轩拿辆马车走过去，傅颐轩和容辛也一同下了车在车前看他走近，乌恩上前交过缰绳朝着傅颐轩郑重地行了个蒙古人的礼。

傅颐轩回了个礼，等乌恩转身走了之后，猛地，他凑到容辛耳边轻声说：“我平生第一次受如此大礼却生出一种不久于人世的错觉，你呢？”

容辛咧着嘴很应付回道：“没有。”

和乌恩告别后，车队就从南边儿进了黑水城之后，傅颐轩带着车队顺着城中尚存的主干道一直朝着城北方向走，正好也会领过城中心。

城中心有佛塔，而佛塔中藏的经书就是被俄国人盗走了，他想那帮匪徒在匆忙洗劫之中肯定会有遗漏。

容辛走在他身后一直看着前路，他的想法和傅颐轩不谋而合。

“少爷，你说，佛塔之下会藏着什么吗？”容辛开口问道。

“你觉得呢？”傅颐轩反问他。

“我记得曾经的先生讲过有一洋人带着一队人马在新疆查探到的尼雅遗址。”容辛不是很确定地说，这是苏先生曾经讲过的，他听得不算太认真，所以有些不太笃定。

“斯坦因找到的尼雅遗址，这我知道。”傅颐轩突然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