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技不如人,徒弟倒还青出于蓝,她只是和这两个半路冒出来的师徒待了几年,感情说不上多深,一别后自此没再见。
这么多年,云回几次轮回,没成想竟然又遇到了。
原来他们还有这一层渊源,难怪余恒远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
余恒远看着她冷淡的样子,满腔热情被泼个透心凉,心尖生痛,泛出酸楚,还是晚了吗?
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心里是不是真的已经没有余位了,他满怀期待一次又一次轮回盼着与她重聚,哪怕自戕时都是笑着的,他抱着信念重生,以为是蜜糖,谁知是砒霜。
每世的遗憾都抵不过此刻心里的疼。
纵有好多话要说,可叶凝玉哪能和他叙旧。
她施法又测了一遍傅老爷子的八字,结果还是一样,将死之人在三十岁的时候有场奇遇续了命,这是因,卦象最后显示,她是因缘之果。
果然,天道让她和傅钲相遇早是注定的,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修道之人不算己身,这是铁条律令,可心中的不安让她抛弃了一切,她违规算了他们的未来。
手中的龟壳逾有千斤,她捧在手心,手臂止不住的颤抖,身体里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揉捏着五脏六腑,四周的空间形成一个逼仄的盒子将她越裹越紧,她顶着常人不能承受的剧痛将龟壳抛出,只听“咚”的一声,这跟随了她几千年的龟壳应声碎成两半——无卦无解。
她气血上涌,一口气没忍住喷了出来,算己噬身,眼前发黑,倒在地上。
余恒远等了半天没见人出来,他心里渐渐不安,十九进货去了,丝丝也跑没影。
他以前见过叶凝玉算卦,哪用得了这么长时间。
他看看时间,进去几个小时了,他决定再等十分钟,再不出来就进去。
可没过一分钟,他就起身踢开房门进去。
屋子里停放着不少棺材,最里面角落里透出幽黄的烛光,他跑过去便见叶凝玉唇边带血躺在地上。
“玉儿!”余恒远大惊失色,急忙将人抱起来,只见怀中的人脸色异常苍白,唇上也没了血色,娇软的躯体带着冰凉的寒意传到他身上,他又唤了几声,伸出颤抖的手去试她的鼻息。
还没伸到鼻下,便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去,棺材里。”叶凝玉微弱的声音传来,余恒远吐出一口浊气,环视一圈便看到一旁有一口金黄色的棺材,来不及细看,他抱起人放到棺材里。
叶凝玉微微睁开眼,看着他轻声说道:“别走”,随后闭上了眼。
余恒远愣了愣,苦笑一声,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搭在她身上,刚才她是认错了吧。
他席地坐在一旁,时不时查看一番,见她脸色不似之前惨白才逐渐放下悬着的心。
想了想,给助理发了信息,他之前准备了礼物,本来想找一个合适的场合送的,但现在觉得她更需要。
助理没多久就过来,丝丝也蹦蹦跳跳从外面回来,他不清楚丝丝的身份,只说叶凝玉身体还未康复,他要留下照顾。
丝丝当场就想给傅钲打电话,余恒远制止她说,傅钲太忙了,不要在乱他心神。
丝丝想想也对,要是不忙,会这么几天都不过来嘛,而且叶儿姐也说过,余恒远是故人,想来也是清楚底细的,倒是比傅钲合适多了。
余恒远将一浅红色的翡翠手镯套在叶凝玉手腕上,这手镯是花了他很多精力买来的,是件古物,样式古朴简单,里面是一圈圈金黄色的絮状物质,那是能养魂的石精,卡扣的位置他精心改动了一下,装了定位器,戴上很难取下。
同系列的他还留了很多,各种首饰都有,不过首饰的材料都是古董。
他觉得现在市面上的那些人工饰品,哪怕价格再昂贵,也配不上她,只有经过岁月打磨历史见证的物品才能衬托她独一无二的气质。
傅钲反常的没有在吃饭的时候和叶凝玉视频,他等了一晚上,等到的却是余恒远一夜未出的消息。
他将手机倒扣在桌上,到更衣室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人一脸疲惫,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着又颓废又沧桑。
余恒远自小就优秀,活得也是精致,衬衫牛排处处高雅,哪像他这么邋遢,背心裤衩路边摊,忙起来几天见不到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余恒远的确比他强。
他不是傻子,余恒远那晚的话摆明就是挑拨离间,他也相信昨晚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可还是按耐不住醋意,他不主动,她就不会主动一次吗?
恋爱中的人总会患得患失,情绪波动也快,本来还蜜里调油的人,转眼就被一些事左右了情绪。
他知道现在状态很危险,是谁不好,非得是余恒远。
原以为不在意,谁知有些种子只要种下,总有一天会破土而出。
“钲哥,你好了吗?羊羊羊和李冶归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