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娜和蒂姆朝窗户移动,远离这群人。
灯光开始一闪一闪。“第二幕开场的时间到了。”
第二场令人陶醉,但是达娜的思维不断闪回到以往谈话的只言片语中。
泰勒·温斯罗普很聪明。他很聪明,非常聪明。他诬陷了我……
那是一次不幸的意外。加布里埃尔是一个出色的孩子……
泰勒·温斯罗普毁灭了曼奇诺家族的未来……
芭蕾舞结束后他们回到了车上。蒂姆·德鲁说:“你想在我的公寓里喝点睡前饮料吗?”
达娜转过脸来看着他。他迷人、聪颖而且可爱,但他不是杰夫。达娜说出来的话是:“谢谢你,蒂姆,但是不行。”
“哦。”他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也许明天?”
“我很想去,但是我一大早就得准备出发。”而且我疯狂地爱着另外一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达娜又回到了国际经济发展局。同一名警卫坐在桌后。
“您好。”
“您好。”
“我是达娜·伊文斯。如果我不能见局长,我能见他的助手吗?”
“你有预约吗?”
“没有。我——”
他递给达娜一张纸。“你填这张表……”
达娜回到她的房间后,手机响了。达娜的心里“格登”一下。
“达娜……”
“杰夫!”
他们想说的太多了,但是雷切尔就像朦胧的幻影一样站在他俩中间,使他们无法讨论心中最关注的事情:雷切尔的病情。谈话有所保留。
第二天上午八点钟,沙达诺夫局长办公室出人意料地打来电话,一个口音很重的声音说:“达娜·伊文斯?”
“是的。”
“我是叶里克·卡尔巴沃,沙达诺夫局长的助手。你想见局长?”
“是的!”她有点期待着他问“你有预约吗”,但他反而说:“一个小时后准时在国际经济发展局。”
“好,非常感——”电话线挂断了。
一个小时之后达娜又走进了庞大的砖楼里的大厅。她走向桌后坐着的同一名警卫。
他抬头一望。“您好?”
她挤出一个微笑。“您好。我是达娜·伊文斯。我来这里见沙达诺夫局长。”
他耸耸肩膀。“对不起。没有预约——”
达娜耐住性子。“我有预约。”
他怀疑地看着她。“是吗?”他拿起一部电话,对着里面讲了一会儿。他朝向达娜。“三楼,”他不情愿地说,“有人会接待你。”
沙达诺夫局长的办公室宽敞而破旧,家具看上去仿佛是20世纪20年代初期配备的一样。办公室里有两个男人。
达娜走进去时他俩都站了起来,年长的一位说:“我是沙达诺夫局长。”
萨沙·沙达诺夫看上去五十多岁,他矮小而结实,长着一绺绺灰发和一张苍白的圆脸,一双焦躁不安的棕色眼睛不断地在房间里扫来扫去,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他的口音很重。他穿着一套走了形的棕色西服和一双磨损的黑皮鞋。他指了一下第二个人。
“这是我弟弟,鲍里斯·沙达诺夫。”
鲍里斯·沙达诺夫露出了微笑。“你好,伊文斯小姐。”
鲍里斯·沙达诺夫看上去与他的兄弟完全不同,他可能要年轻十岁。他长着一只鹰钩鼻子和一个结实的下巴,身穿一套淡蓝色的阿玛尼西装,系着一根灰色的赫尔墨斯领带。他几乎没有一点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