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痣?我没有痣。楚永真指出问题,他本来想指着画问,但担心自己的手把这难得的画作弄脏了,收回了一点。
呃楚承熙笑容僵硬。
他能说泪痣是他这个老二次元人的性癖吗!画什么图都会不由自主地点上!
好烦哦。
楚承熙理了理思路:因为画里面的哥哥不能比现实里的哥哥完美,所以要点上一点瑕疵。
楚永真轻笑一声。
原来如此,承熙真是费心了。
他将那画珍藏,白色的睫毛像一捧新雪:可擅长丹青?
呃,还行吧。楚承熙挠挠头。
楚永真觑他一眼:你教我此法,我教你丹青,如何?
送走了楚承熙,楚永焱又回到了佛堂。
佛堂里常年没有宫婢随侍,除了他们兄弟俩很少有人来,也很少有人愿意来。
楚永焱回来了的时候,楚永真还在看那幅画。
楚承熙和以前不一样了,仿佛换了一个人,他真的是楚承熙吗?楚永真看着那枚黑痣。
刚才楚承熙说谎了,他分明是因为喜欢才给画里的楚永真添上泪痣的,哪里是因为什么瑕疵之说,问起技法师从何人也含糊其辞。
真是个喜欢花言巧语的小东西。
偏偏亮着眼睛看他的时候又是真心的。
楚永焱完全没感觉到:是吗?
楚永真看了他一眼,轻轻道:他落水之后人就变了,或许那个时候我们就把楚承熙杀掉了呢,现在的他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鬼,都比这人世间的人可爱许多,这人间真是没救了。
他双手撑着椅子把手缓慢站起来,楚永焱想伸手帮他一把,被他摇头制止住了。
他终究一个人站了起来。
一旦站起来才发现,他的头发原来那么长,不仅仅是及腰,甚至漫到了脚踝处,惊鸿一瞥,雪发如瀑,不睁眼时,天上仙人一般霁月风光。
楚永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四哥,我不想杀他了。
他从来没有不尊重四哥的命令,可这一次他感到为难。
不杀他。
楚永焱松了一口气:那杀谁?
楚永真睁开眼,赤色红瞳中闪着嗜血而疯狂的光,像血一般粘稠恶意。
这大盛皇室的血脉有一个能留吗?
楚承熙把他错画了,他不是什么岁月静好的花中少年,病弱可欺也好,悲观厌世也好,都是恶鬼披上的一层人皮。
把所有人杀光。
这才是他的生辰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