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安抬眉望她:“怎么?你想回去?不放心酒店的事?”
姚东京没接话,段西安就有点不开心。他和她难得能出来玩,到z市还没过24小时,她就想着回x市了。他把这次旅途看得很重,珍惜和她相处的一分一秒,可在她心目中,他还是不如她的酒店重要。
姚东京哪里知道段西安这些想法,她想回去,不放心酒店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和骆金银定下的三年之约马上就要兑现,时间紧迫,她根本浪费不起。
她觉得自己现在有点病态:居然连放松心情都觉得是一种罪过了。
夜里回房睡觉,她做了好些梦,一个接着一个,紧凑得很。从缠身的噩梦中猛然惊醒,已是日上竿头,还未从那梦里回过神来,她瞥眼又见墙边倚着一抹身影。
这是她的房间,怎么会有别人闯了进来?
第45章 海上的滋味
夜深人静,姚东京蒙在被子里辗转反侧,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凌晨两点,她第四次起床上卫生间。再缩进被窝里,终于睡着,却睡不安稳。梦境一个接着一个,循环往复,难以停歇。
梦里她的酒店忽地轰然倒塌,20多层的高楼顷刻间粉碎在地,化作一团团粉屑随风而去。
一群扛着摄像机的记者忙不迭记录下这百年难遇的瞬间,一时之间,事故现场淹没在相机的咔擦声里。
闪光灯中,一群路人围成圆圈指指点点,姚东京已然成为众矢之的。
她是姚家的女儿,姚家的继承者理应做出一番辉煌事业。可她却将这一切弄得一团糟。没有人愿意上前扶她一把,所有人的期待在这一刻转化为失望。
也包括姚春风和骆金银。
他们远远地站着,冷冷地望着,对着她的影子摇头再摇头。
所有人都关心她飞得高不高,却没有人关心她飞得累不累。
她好累。却无处可说。
她一直站在废墟的正中央,孤零零的,没有依靠和慰藉。狂风欲吹,仿佛下一瞬她就要迎风倒下。
耳边是漫天的嘲讽声和议论声,像一张巨网,将她裹在里头。
她的耳朵快要爆炸了。
这一刻,她猛地直起身。耳边的纷杂终于消停了。
她从噩梦里苏醒过来。
已是日上竿头。
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关闭的电视机、摆着茶壶的矮柜台、虚掩着门的卫生间和床边被微风吹拂开的白色窗纱。
阳光自窗口斜射进入,倒在她的床上,映出窗户的形状,一条一条防盗铁棍的影子,深深浅浅地躺在床上。
她额头的冷汗还没蒸发,余光就瞄到右侧的墙边倚靠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吓得她倒抽一口冷气:这是她的房间,怎么会有别的人进来?
再定睛看去,她又松下一口气。
那人转过脸来,笑吟吟地望着她。漂亮的单眼皮眯成弯弯的小船,薄薄的唇微微张开:“你终于醒了。”
姚东京拍拍胸脯:“段西安,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段西安从墙边起身,指了指虚掩的门:“酒店保洁人员大概弄错了,以为你退房了,所以开门进来打扫。刚好被我看见,就把她拦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无辜地摊手,好像他站在这里就是理所应当。他指着床对面的桌上的茶壶:“我帮你烧了开水,你洗漱完毕就喝一杯,暖暖胃顺便开开胃。”
末了,他又倚回墙边,眨着眼睛与她四目相视。
片刻,姚东京无奈地拎了拎被角:“你还不出去?你不出去我怎么起床换衣服?”
她不说还好,段西安打进来后就没多看多想,她这么一说,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刻他站着靠在墙边,而她坐躺在床上,穿着纱质睡裙,一边肩带顺着圆滑的肩头滑了下去,雪白圆润的肩头好似芋头,在冬阳下仿佛闪着夺目的光。
酒店雪白的被子半遮半掩,还是将她胸前光滑白皙的肌肤暴露出来。她饱满的胸大半都藏在被子下,但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更引人遐思不是么?只若隐若现地露出两团绵软的影子,以及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