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与院长一起将她的尸体安葬好,而当我去拜访,看到她曾经的照片时我不禁会想:如果当时我的态度强硬一些,是不是还有机会彻底医治好,让她回到曾经的样子。”
阿波尼亚沉默过后,又是一息叹道,
“但这种行为,说到底不过是我一人的一厢情愿罢了。而世界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生老病死,我绝无可能救治了所有人,放弃…这是我应当早已学会、不该忘记的。”
“可我…又总会幻想着,自己能够救下那些可怜人。”
阿波尼亚如此说道,
她殊不知,自己也已是那可怜人之一。
“唉,咱想起了灵姐之前说的话。”
帕朵将身上的雪花拍落,她同样有些感慨道:
“她说死亡就好像在幸福与痛苦中的一个绝对中间界限,越往左的人越靠近幸福,在临近死亡时便越痛苦、越不舍。”
“而越往右,越靠近痛苦的,在临近死亡时便越释怀、越幸福。”
“如此听来,死亡就好像掌管着绝对公平的中间商。”伊甸闻言轻轻道之。
“是啊,所以最后的结论就是不用太在意平时的痛苦,或者羡慕他人的幸福,命运的馈赠也早已暗中标注了价格。”
帕朵正说着,她身后传来一声“喵~”,
罐头已经准备好了外出的行头,它脖颈上系着一个围脖。
“喔,罐头已经收拾好了吗?”帕朵弯下身,罐头敏捷地跳到了她的肩膀上。
它好奇地观察着伊甸和阿波尼亚,然后又将目光投向千劫,它对这种氛围感到困惑不解。
不过,这些都与一只猫咪没什么关系,于是它趴在帕朵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伊甸说着,她轻轻笑了一下继续道:
“后面的内容我就不重复了,而我们在缅怀过后,也应当开始继续自己的生活了,人们依靠记忆但不活在记忆。”
“嗯,我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吧。”
阿波尼亚此时依然看不出什么表情,“需要一点时间去淡化这个过程,时间会冲散很多事物,尽管交给它便是。”
“……”
千劫依旧保持着沉默,他的面容在面具下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从他攥了又松的手,大概也能看出他的无奈。
世间事物,皆是如此,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虽然现在节日期间说这种话不太好,容易破坏气氛,但有些事我们也都明白。无论是与平时生活里相处的朋友,还是相见恨晚的伙伴,最后都只会走向一个结局。”
伊甸平时专攻的就是艺术领域,自然对其有所见解,
“…总而言之,万幸你我同在,这就足够了。”
罐头趴在帕朵的肩膀上,时不时有几片雪花飘到它的后背上,不过罐头对此毫无反应,从那均匀的呼吸来看似乎已经睡着了。
“好了,这件事就暂时先说到这里吧,以后有机会……再去墓园拜访。”
伊甸将酒杯收起,她面向阿波尼亚、帕朵、千劫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