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容愣了一下。
忽然,林诺的眉头蹙了蹙。
下一秒,她看见他朝自己冲了过来,衣角柔顺地贴合,衬得他像一只黑色的雨燕,凌厉又轻盈。
手中的枪斧视网膜上烙出冰冷的影子。
她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
第一反应,她以为他要杀人灭口。
因为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但林诺极快地与她擦肩而过,朝她的身后跑去,电光火石之间,他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用力推了她一把,他说:“闪开!”
她猛地踉跄了几下,差点摔倒,立刻扭头去看。
那只怪物没死!
它刚刚爬起来又要对她发动袭击。
在它的怒吼声中,林诺的马丁靴踹中了它柔软的腹部,修长的小腿舒张出有力的线条。难以想象这一脚的力道到底有多大,反正瞬间把它踢出了几米开外,它像一块正在抽搐的烂猪肉。
原来怪物也会疼。一直被追赶的路容有了些快意。
林诺的表情没变,但深邃的眼窝积攒了一泓阴郁,显得很不快,他像是喃喃自语:“看来,还是必须砍掉头才行。”
对于那个不断挣扎的怪物,他轻慢地说了句,“爬吧——”
五指张开又攥紧,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调整了枪斧的朝向。他走过去,鞋尖点在地上,像在蓄力。事实证明他就是在怎么做,因为他又一次用力踢了它的脑袋,暴力十足。
“咯嘣——”
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响起,路容吓得一抖,某位成年男性好像才意识到在场有位未成年。
“别看。”他侧过脸,很温和,“闭上眼。”
像个提醒观看血腥场面淑女要注意的礼貌绅士,路容哆嗦着捂住了眼。林诺微微一笑,下一秒,绅士变成了刽子手。
开了刃的武器又快又利,林诺踩在它的后颈处,熟练地斩下了它的头颅。银光一闪,圆滚滚的一颗在地上滚,带出一大泼血。
“好了,你可以睁开了,不过,你最好不要看。”
话音刚落,路容带着未散去的恐惧去看那颗被他砍下的怪物头颅,眼睛睁得很大,林诺觉得自己简直是说了个寂寞。
“它们…死了吗?”她的提问带着颤音。
“死光了,这个领域很快就会消散,你是个幸运的孩子。”他补充了一句,“放心,公交车上的也都死光了。”
他还开了个玩笑,安抚她,“像被摘下来的玫瑰一样,我一直认为玫瑰就是为了被斩首而生长的头颅。”
但显然他的话起了反效果,路容沉默了一会儿,“我的有些同学也是被弄掉了脑袋,像玫瑰……”
“所以说你很幸运,活了下来——”
她猛地打断了他的话,发泄一般质问:“为什么不早点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