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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试探（第2页）

锄云屏住了呼吸，想起之前青酒所说的试探，这几天都在为对付仲有君奔走，程鹤也可能对自己只是责任使然，可是现在他们离得这么近，他几乎能感觉到程鹤鼻尖清浅的呼吸，心思又不受控制地活络起来。

他手足无措地站了半天，说要试探其实也不知道具体该做什么，只是默默向旁边靠了靠，然后一动不动，望着窗纸上映出来的两个紧紧相贴的模糊的影子。

程鹤突然道：“锄云。”

“啊……啊？”锄云立刻撤开一点。

程鹤没有转头，依然看着前面：“你今年多大了？”

“我……”锄云下意识想说自己的真实年龄，及时刹住，干巴巴笑两声，“你问这个干什么？”

程鹤回过头，看着他：“不记得了么？”

锄云哪敢说真话，只能含糊道：“不太记得了……拜入宗门也一百多年了，谁会一年一年地数啊。”

“……是么。”

程鹤又转回了脸，过了良久，才低声道：“我也不太记得了。”

锄云一愣，他语气仍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但是锄云好像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下意识想出声，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自己要反驳什么，他抬头盯着程鹤的侧脸看了片刻，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异动。

好像同时进入了一个微妙的时空氛围里的两人蓦地一惊，齐齐回过神，程鹤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窗户。

原本还好好的夜空骤然被厚厚一层阴云遮住，不见一丝月光，云层翻滚不休，半空中掠过的鸟雀仿佛受惊，拼了命地扇动翅膀，还没飞过屋下的房檐就被一道闪电劈成了两半。

两人都闻见了空气里几欲破出的邪气，几道缭绕的黑气自天边穿梭而来，与黑压压的夜色融成了一团。

……是仲有君。

锄云无奈地叹气：“他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大阵仗。”

“倒是来得比预想中要快。”程鹤道。

是很快，都不能让我们好好歇一歇……

还没想完，只听天际一声粗厉的长啸，远方阴云之间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黑龙。

漫天邪魔之气散溢而下，院中花草树木如同遭了瘟疫一样纷纷枯萎，不一会儿，那股黑气便来到眼前，魔龙巨大的头颅抵在客栈上空。

程鹤提气纵身跃了出去，落在檐角，想起什么，回头想对屋子里的锄云吩咐一句，刚转过脸就听魔龙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吟，声音如滚雷落下，客栈墙壁蓦地一响，断开无数道裂缝，“——嘭！”转眼间就炸了个粉碎。

程鹤瞳孔微缩，飞身而起落到了前面的街道上，来不及上前查看，下一声龙吟已在头顶。

程鹤瞬间拔剑出鞘，寒芒般的剑气当空迎上了汹涌而下的黑气。

剑尖刺入黑暗之中，直接翻搅了起来，漫天黑云都被卷裹成了一道漩涡，有引力一般围着剑刃疯狂转动。

魔龙似乎感觉到了痛，沉沉一声低吟，龙身在云中蜿蜒几道，程鹤突然反手一挥，将剑身上浓郁魔气一把甩回了夜空之上。

魔龙翻滚的身体蓦地一顿，好像当空被人打了一巴掌，愣愣地呆在了那里。

程鹤收剑回鞘，听见身后传来砖石滚落的“咔嚓”声响，一道月色般温润的剑光破开满地废墟，两个人影从其中飞了出来。

明月带着锄云刚落到地上，便看见眼前横亘着一条通体邪气的黑龙，持剑的手一抖，随后快速朝程鹤走去。

“不愧是他的大弟子，有些功夫。”

三人一齐抬头，魔龙在一团黑云中翻滚几下，慢慢幻化成了一个带着兜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