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危险的语气让古雅不由得抬起眼来,这个男子的脾性变化太快,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此刻的古雅开不了口,只能用那疏离的目光回应着。
“你……哼,你对三皇子也是这般吗?”每次看见她与三皇子在一起,都是一脸柔和的模样,为什么偏偏对自己如此冷淡。
三皇子?这个男子为何总是提起纳兰宸。古雅就那么倔强的与他对视着,眼中无声的抗议。
纳兰夙华看着那清瘦的面庞,月光之下,那对明亮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华,让他的内心深处不由得为之撼动,渐渐放开了手中的力道。
古雅这才抽回了手,没有再看他一眼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看着那亮起的烛光,纳兰夙华觉得心情阴郁无比,此刻的他只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难以理解,每每想起她和三皇子站在一起时的画面,心中便有一种莫名的怒气。不想看见她对别的男子笑,不想看见她靠近别的男子,哪怕是欺负,也只有自己能欺负她。
纳兰夙华握紧了袖中的手,看着那平静的窗台,深吸了口气大步离开。
……
次日,县令特地从邻近的城池请了一位有名的大夫过来。
安静的大厅里,那大夫仔细的为古雅把着脉,纳兰夙华安静的站在一边,他的视线时不时看向那张冷漠清秀的脸,时不时看着那白皙纤细的手腕。
老大夫沉吟了一会,便收回了手,“小姐怕是摄入了某种强力的药物,封闭了声带的功能,但是这种药性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减弱,没有任何的药物可以促进,还请小姐耐心等待。”
“那要多久?”纳兰夙华开了口。
“少则七日,多则一月。”
古雅整理好袖子站了起来,对着那大夫点了点头,纳兰夙华沉吟一声,一旁的知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老夫告退。”那大夫在老管家的带领下离开了三人的视线,县令安安分分的守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纳兰夙华的脸色。
古雅低垂着眼,她感受到着紧盯着自己的视线,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
难道她在生气?纳兰夙华心中有些不悦,可是看着那张冷漠的脸,压抑更多一点。
“王爷,都已经准备好了。”沉默了许久,那县令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阴冷的男子扫了他一眼,县令顿时闭了嘴。
“本王要去运河边察看,你去吗?”男子侧开了身子挪开目光,这话却是对着古雅说的。
运河?昨晚古雅便一直思索着一个问题,她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那俊美的侧脸,往前跨了一步。
县令的目光忍不住集中在那清秀的脸上,原来这位小姐是因为服用了某种药物不能说话,看来她并不是公主,否则王爷的态度怎会如此奇怪。
纳兰夙华冷冷的扫了那县令一眼,中年男子立刻惶恐的收回了目光。
外面下着大雪,古雅披着温暖的狐裘,可依旧感觉到了那刺骨的寒意,地上满是厚重的积雪,看着那县令准备的三顶轿子,轿夫们青紫着脸不断的对着冰冷的双手呼着气。
“王爷,请。”
“小姐,请。”
古雅上了轿子,只听外面男子冰冷的声音传来。“本王有说让你乘轿吗?”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那县令刚刚跨进轿子的脚立刻缩了回来,他心中哀嚎着,可是面上却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
古雅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丝笑意,掀开帘子看着那颤抖的身子跟在轿子后头的中年男子。
肥胖的身躯艰难的挪动着,口中不断的冒着热气。
是该让他尝一尝那些灾民所受的苦难,此刻的古雅开始有些欣赏纳兰夙华的做法。
不知走了多久,轿子缓缓的停下,一双手撩开了帘子,古雅便垂着眼下了轿。然而,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放眼望去是一片洁白,宽阔的河岸上堆满了厚重的积雪,那船只停泊的木桥早已不见了踪影。原本的河水如今是一片灰白色,肉眼可见的厚重冰块。
纳兰夙华弯下腰来拾起一块石头朝着河面抛去,可以听见清晰的撞击声。
这样的冰层,恐怕一月都无法融化,太子究竟是怎么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