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杉与吕烽停下脚步。
鹤老淡淡说道:“两位千万别走远。我那副将,可是承蒙两位照顾了。”
吕烽双目一瞪,骤然握紧长枪。姜杉一把按住他的肩头,头也未回,淡淡说道:“听军中人说,鹤老正在争夺鬼见愁门主之位。小子在此,恭祝鹤老前辈,马到功成。这勤王的经历,可是好大一笔功劳。”
鹤老面上一窒,冷冷呼应,“借你吉言。”
三人分成两头,背道而行。
吕烽凑在花袍耳边,“我们真要呆在这里?”
“呆这儿干嘛?等死?”姜杉咬了咬牙,望向独孤军阵,“红袍儿也不知去向,先不管他,想必有枫叔在侧,他也不会有太大危险。你去叫上书呆,我们现在就走,先撤到一边,再看局势变化。总不能把林子一人丢在山上。”
吕烽点头应下,疑惑问道:“那你?”
姜杉扭头看着深林,“我们林小子的公主,还没走呢。”
吕烽点了点头,他两眼圆睁,突然向前一步,护住姜杉,“只怕没有那么好走。”
一众江湖人士,拦住两人去路,“鹤老说了,两位少侠,还不能离开。”
吕烽捏住长枪,向前一探,“找死。”
两人背影消失不见,黄恩副将才到鹤老面前。他先环顾四周,皱眉说道:“那两个小子呢?”
鹤老眉眼一展,突然前蹿,左手按住副将嘴巴,右手一把握住副将腰刀。
刀光一闪。
血撒满地。
鹤老甩去刀上血渍,高声呼和,“动手!”
鬼见愁,再对黄恩拔刀相向。
吕烽护着姜杉,冲出围困,两人奔入雪中,鬼见愁也未追击。
姜杉双手扶膝,喘着粗气,“往彼娘之,我这算是把一年的路都跑完了。”
“让你戒酒,你偏不听,这下可好,还染上了烟瘾。”吕烽按住姜杉背脊,渡了些真元过去。姜杉这才缓过气来,张口说道:“你这蠢驴,可不懂什么生活情趣。”
吕烽张了张嘴,也懒得说他。姜杉便回头观望身后厮杀声起,叹了口气,“行了,分头行动吧。”
吕烽嗯了一声,又看着姜杉,“你可别逞强。”
姜杉先是一愣,随后哈哈笑道:“你就放心吧,我是你这种不惜命的蠢驴?”
吕烽挠头一笑,也不多言。
两人分头而行。
姜杉顶着风雪,朝密林行来。
入得林中,早已没有几人,只剩些老弱妇孺。
姜杉凭着记忆,绕过无关紧要之人,找到南柯车马。
放眼望去,和离开之时稍有不同。马车之前原有两人护卫,此时只剩一人,想来另外一人已被抽调前线。
只是这情景,却令姜杉心中更加疑惑:这般危急时刻,居然还给南柯留了一个护卫。那南柯姑娘,到底是何来历?
此刻也不是深究之时,他先忍住心中疑虑,慢步行到车前。
护卫见到他走来,单手按在剑上。
姜杉也未管他,朝马车说道:“南柯姑娘,我来接你啦。”那话语,仿佛早已和南柯约好见面。
其实他心里也是没底。他知南柯与林火暧昧,故而主动与南柯撇开交集,自然对南柯心性了解不多。况且,女儿心,海底针,却是比庙堂上的老奸巨猾,还要难猜。
护卫满脸疑惑。
马车内外,为之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