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太阳有些灼人,日光从树荫间穿过在白珞的脸上投下一片斑驳。起初那阳光还暖洋洋的照得人舒服,不一会儿白珞便觉得那阳光有些烈了,照得人眼花缭乱。白珞用胳膊挡在脸上遮住阳光,可还是觉得眼花。
如果能用法术的话,白珞此时定然吹朵云来为自己挡着这恼人的阳光。可惜她现在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镇南王妃。
白珞颇有些不耐烦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准备换个地方躺着。谁知道刚一站起来便觉得大地朝自己倒了过来。
???
不是不能用法术的吗?
忽然白珞腰间一紧,天地也停止了旋转。
此时白珞才发现,哪里是什么法术让大地翻转,分明是自己头晕!可方才自己才喝了那么一点酒,怎么就能头晕呢?!
难不成变成这镇南王妃之后酒量也一并给封印了?
白珞困惑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没有脸朝下砸在地上完全是因为有人接住了她。她细细端详了那张有些熟悉的脸,接住自己的人正是宗烨。
……宗烨?!
呕!!!
白珞一阵激动,忽然之间没忍住吐了出来。
宗烨眉头微蹙,但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实在是那酒味不是太好闻。宗烨温和地说道:“嫂嫂何必要自伤身体?”
白珞又一阵头晕。难道宗烨以为她是在借酒消愁?
白珞摆了摆手,刚准备跟宗烨解释一下,自己心情实在是好得很让他不必担心,忽然整个人身子一轻,脚下一空,落入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里。
白珞还来不及看是谁,郁垒的声音从上空的阴影中传来:“王弟的衣服脏了,去换一换吧。”
白珞见到宗烨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
白珞内心如同有万马奔腾而过——老子花了那么多钱就为了你们兄弟和睦,你们能不能好好相处?!!!
宗烨沉着脸道:“王兄不必担心,我只是听说嫂嫂在置办家仆,想给嫂嫂带几个得用的仆人来而已。”
郁垒语气阴鸷:“我需要担心什么?”
白珞被郁垒抱在怀里,一时也看不清郁垒的模样,可光听那语气便知道此时的郁垒脸色只怕难看得很。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宗烨只怕已经死了几百回了。
宗烨静静地看着郁垒,挑起嘴角不屑地笑了笑,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来:“告辞。”
郁垒目送着宗烨离开才抱着白珞回到了房里。他将白珞一把扔在床榻之上。白珞“砰”地一声砸在紫檀木的床上。即便那床上铺了厚厚的被子,但白珞仍然觉得自己摔得屁股疼。
白珞本来就还醉着,这一摔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昏迷过去。她抬眼看着郁垒,正准备好好骂一骂这个没有记忆的工具人二百五,可她还没开口,倒是郁垒先开口了。
郁垒冷冷看着白珞道:“成何体统?”
说罢,郁垒摔门而去,出门的时候还顺便吩咐了阿兰一句,让阿兰看紧白珞,禁了白珞的足。
白珞:“……”
她觉得她就算出了百城结界也不可能原谅郁垒了。
白珞心中生气,甚至想追出去与郁垒这二百五打上一架才好。可她刚刚撑着坐起来,只觉头一阵发沉,自己又“咚”地一声摔回了床上。
能屈能伸白燃犀决定先将这笔账记下,睡醒了再算。
谁知这一睡就把郎中给睡了来。
陆玉宝担忧地站在床边看着满脸通红的白珞,轻声问郎中道:“孙郎中,我家王妃到底怎么样了?”
孙郎中捻着他的山羊胡子轻轻摇着头道:“王妃体虚,原本就是不宜饮酒的。如今却忽然之间喝了那么多酒,导致肝脾受损,不过这并不是大问题。”
陆玉宝见孙郎中说话只说一半,急得摇了摇孙郎中:“那什么是大问题啊?”
孙郎中沉吟半晌说道:“王妃的脉象是老夫从未见过的。王妃脉象特异,似乎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元气被封印。”
陆玉宝:“那这有什么问题?不是我们王妃身体健康么?”
孙郎中摇摇头:“这样的元气只怕男子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是女子?这股元气不仅对王妃没有半点好处,反而让王妃心脉受损。只怕……”
“只怕什么?”郁垒的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