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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报仇?
他已经为了那该死的仇恨送葬了他的一生了,难道不能顾及一下自己吗?
干脆就这样让所有人都看见算了。
他们不再是为了摆脱那该死的囚笼而相互厮杀的宿敌,他们只是深爱彼此的爱人……或许他们应该像普通人那样把感情开诚布公地摆出来,而不是埋在所有用谎言编织的秘密深处,让它一点点扭曲成另一种用来算计对方的手段……
——恨他又能怎样?
与叶星相比,他可以不在意那些。他们可以无休止地重生、厮杀、算计,这座客栈就是他的王国,这里没有宴知洲,也没有那些惹人烦的训练者,只有他和叶星。
这难道不是自由吗?
他若无其事地看着叶星,任由那些疯狂的想法在脑中涌现。
但他最终还是没那样做,只是紧压着地板,攥握成拳。
外面的厮杀越来越近,焦急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
叶星并没有动,她掐着他脖子的手缓缓收力,指腹压着他的侧颈,感受着那怦怦跳动的脉搏和外面的脚步声逐渐重合。他们谁也没有移开目光,只是深深地看着对方,就像是在这焦灼的时间里,冷静地把对方存在过的一切痕迹,拓印在自己永恒的记忆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半开的房门被猛然推开,“少主……”
噗呲——
叶星在起身的同时抽出弯刀,她看了眼那商人打扮的精锐,淡淡地道:“客栈老板重伤了你们的老大。”
精锐下意识握紧了刀,“你到底是谁……”
叶星没有看他们,而是问刚赶过来的黑衣人,“世子到哪了?”
沈之明说:“马上到墙外了。”
精锐刹那间明白了什么。他收刀入鞘,没再多废话,直接带着身边人去扶陈召。
宴离淮略微抬起手,只听“哐当”一声,四周镶嵌摆柜的地方突然凹陷,紧接着,开始哗啦啦地往出溢水。
“……怎么回事?”
精锐敏锐地一扫四周,接着忽然察觉到什么:“是火油!”
陈召抬头看了宴离淮一眼。
身边人大骂一声,骤然拔出刀,走向宴离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