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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外混沌之终极目标（第1页）

鲜红之池不再沸腾，如今它不过是一池再平常不过的血水，而一切的原因与结果正从血池中升起。最先浮出水面的是自头顶生出、向后方蜿蜒的一对不宏伟又在无形中透露着无上气息的琉璃色龙角，随后是如同万年冰雪般的苍雪白发，本来无比熟悉的狐耳拢拉在脑后，隐藏在头发之中，只露出毛茸茸的尖尖角儿，慵懒的长发随处散落修饰着赤裸的躯体，浑然天成，不沾一滴血液，不染半分尘埃，一具玲珑剔透的尊贵殊荣之体踏足大地。

自后腰的下半部依然拖出八根尾巴，不是整齐蓬松的狐狸尾巴，也不是强韧的龙尾。那是以修长的龙尾为基础，如同狐尾一样生有蓬松毛发的长条状物体，每一条尾巴的表皮上生长着坚硬的龙鳞，而在鳞与鳞的缝隙中生长出柔和的软毛，保留了狐尾柔软舒适的触感，同时又兼具龙尾的坚韧强力。她闭着眼缓缓走上岸，“洛遥”的胸膛起起又伏伏，伴随着趋于平缓而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是做好了准备迎接自己的模样了。

“还真是融合怪呢，怪可爱的。”洛遥挥手一道灵力投影出自己的模样，倒映在灵力之中的是一双闪烁着金花琉璃的竖瞳，山川河流奔涌，日月星辰轮转，万千繁星璀璨，仿佛世间万万都融化成颜料才浇筑出了那双眼眸，而那永远充满活力的声音如今平淡如深池，事已至此也听不出来她是不是在自嘲了。

融合了最玲珑心窍的狐与最桀骜狂妄的龙，成就了这具世间最殊荣尊贵的身躯与最晶莹剔透的灵魂。透过这双“神明”般的眼睛，“洛遥”看到了一切，这片土地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甚至是看到了铭刻于混沌脉络中的一切脉动，这足以森罗万象的洞察力支撑着她在此刻成为了接近全知全视的存在。

那是纯洁无瑕而混沌至极之物，那是贪婪与色欲与一切欲望的集合，那是即将抵达终末的审判者，那是不应存在于世界的种族，那是诞生于这魔界的血海尸山之中，万界唯一之物——龙狐。

“哼哼，这副样子也太招摇了吧，只能换个形象喽。”轻声哼吟中传来一声淡淡的笑，满头白发瞬时退回青丝如瀑，奇异的尾巴消失不见，她说着“洛遥”会说的话，做着“洛遥”会做的事，她是“洛遥”却也不是“洛遥”。

乌黑的刘海随性地搭在额头上，如狼尾一般的青丝黑发垂落两鬓，毛茸茸的狐狸耳朵缩回，两根威严瑰丽的龙角依然矗立在她的头顶，而其色彩由琉璃金玉转为赤黑，“洛遥”伸出手将中间多余的头发扎成一个小马尾，剩下的自行分为两股垂在身后，透出一股干练的味道。她的身体烧起火焰，待薪火熄灭时，一件简洁的黑红古装着身，那模样好似一名历遍江湖的侠客，而缩回去的尾巴在此刻又戳了出来，是只有一条的纤细而修长的龙尾，只消一眼就足以倾倒众生的眼瞳也在一阵变幻之后定格在灼热而锐利的赤龙之瞳。

“洛遥”已经从头到尾彻底转变，虽然她还是她，即便她还是她，无论是作为纯粹的人，还是纯粹的狐，或是纯粹的龙，亦或是独一的龙狐，那都是她本身的意志。现在的这位，是继承了龙之血脉与龙之愿望的，名为“龙遥”的存在，不过本质上和洛遥是一样的。

“呵，不必躲躲藏藏，出来吧。既然你没有走，那还有什么话要说？”龙遥发现了藏在空间中的人，不如说对方根本就没有藏。

“诶呀诶呀，这不怕打扰你嘛，不过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没有办法了的说。”池边的空间被撕裂开一道裂缝，既可以说是熟悉又可以是不熟的银发美少女摊着双手走了出来，“我要投降的说，投降了哦，可不要对战俘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说。”

“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别那么担心，唔嗯……”龙遥正说着话，但随着奈亚子的出现，一股难以形容的痛楚袭击了她，几近昏厥，即便是强悍如龙狐的肉体也因无法忍受而露出痛苦的神情，她用手捂住一只眼睛，尽力忍耐着痛楚。

因为这位少女的到来，未来正在因为她而动摇，龙遥所能看见的未来分歧出了无数的可能性，而那无穷多的未来又交叠相错，形成无法辨认的残像印入脑海，深深刺激着她的思维系统。即便耗尽所有脑力去理解那些画面，但这具堪堪神灵境的肉体并没有那种强大到能解析所有未来可能性的算力，大量堆积的信息让她头痛不已，几乎要撑裂她的脑袋。

“嗯嗯，你的眼睛很厉害的说，就这方面你已经比犹格大叔更优秀的说。看来是我们赚了，和那位大人做这笔交易真是是明智的说……”银发美少女自顾自地说着话，然而头痛欲裂的龙遥根本没法专心听她说的话。

“莫西莫西？能听见我说话吗？看来脑袋还没宕机的说，嘛嘛，其实只要你别看得那么远就不会这样的说。”银发少女走过来拍拍龙遥的背，出言提醒道。

“呼哈，呼哈……”龙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新眼睛，尝试着调整未来视的范围，让那些摇晃的重影渐渐安定下来，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小窍门，将视线稳固在平常的视角，而在稳定下来后她继续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气息也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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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犹格大叔当初做这一步用了不少时间的说，看来可以期待一下接下来的合作的说。”奈亚子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两张单座沙发和一张茶几，在茶几上还摆了饮品和甜品，还贴心准备了遮阳伞，虽然魔界的太阳因为一直被血气遮盖的缘故，一点也不晒人就是。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龙遥坐到沙发上，保持着一只手捂住眼睛的动作，不过她的眼睛已经能正常视物，脑袋也不会痛到爆炸。

“咱家不知道的说，犹格大叔倒是有说法，他说有天赋的人能读取混沌本身的信息，不过能读到的信息只限于不被隐藏的或者没有被干扰的说，好像把这种能力叫做森罗万象的说。”奈亚子也坐到龙遥对面的沙发上，大口吃掉一块蛋糕，然后喝掉半杯牛奶。

“森罗万象，收集一切可收集的信息，我知道了。”龙遥将手从眼睛上拿开，奈亚没有欺骗她，只要闭上眼睛去仔细感受，确实能感受到一个如同信息库一样的虚幻集合体，这就是混沌本身的脉络吗？洛遥尝试着从上面读取了些信息，那就是地球和洛天的坐标，然后她以一种不可理解的方式获知了那些信息，与她认知中的坐标一模一样。

“那么你的状态看起来也好到不行了的说，我是来说正事的说，现在要听吗？”奈亚将装着牛奶的茶杯放回茶几上，她在这种时候总是会正经一下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