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宁王又绝对不敢因此苛责沈澈,毕竟沈家,可是宁王手中的利刃。没了沈家的支持,宁王绝不可能与太子抗衡。
这么一来,宁王一边只能拿出沉重的代价平息太子的怒火,另一边,哪怕心里骂着沈澈色迷心窍,也得赶紧想办法稳住沈澈,好让沈澈别再继续给他惹乱子。
沈澈借此从宁王手中取得樘川城的节制之权,那就不是难事。
“不过,”
这时,谢明谨顿了顿又道,“一旦我们拿到樘川城的节制之权,暗中调兵是不可能的。”
拿到节制权后,想神不知鬼不觉向樘川城调兵,那几乎不可能:云川往樘川城的路,自古只有一条。
在那路上行军,是不可能避开别人的耳目的。
一旦调兵被察觉,沈澈的“野心”一下子就会被曝露在朝廷各方势力的眼中。
真要调兵,几乎是和造反一个意思了。
当然,沈澈这边完全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京都的沈家,以及相关各方的势力调度,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说到这里,谢明谨看着沈澈一笑。
“你笑什么?”沈澈一皱眉。
谢明谨笑道:“咱们若是不调兵,也想掌控西南的话,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沈澈看向他:“有屁快放。”
谢明谨失笑:“良策有一,联姻。”
西南的节制之权在镇南王,但镇南王乃是大熹朝的异姓王,本就世代生活在西南,算是西南的地头蛇。
当初大熹朝建成时,就并不是打败西南而是收服,原地就封了镇南王,一向与大熹朝貌合神离,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他知道而今的镇南王有一子一女,一女还未结亲。若是沈澈能与镇南王联姻,可谓是如虎添翼。
“探花郎果然是天下大英雄,有着天大的谋略之才,”
沈澈听闻,似笑非笑看着谢明谨揶揄道,“想来做人贩子,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竟然想卖他了。
谢明谨:“……”
“罢了,”
谢明谨想了想嘿嘿一笑,“你不愿咱们再做不愿的打算。”
沈澈懒得理他,不过也清楚谢明谨的意思,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这么想并不意外。
但他用不着。
两人又说了几句,谢明谨话题转回来道:“陆姑娘昨夜怕是累坏了,加上风寒,这才受不得——这一次,真是委屈她了。”
自从跟着陆雪禾学东西后,谢明谨心里对这位陆姑娘越来越多一点敬重关切,想着病的这么厉害,他也是有些揪心。
同时,他也和沈澈一样,对于这位陆姑娘“狐狸精”这个猜测,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生怕病重了什么的突然化成了原形,这要一跑,他从哪里再去找这么一位能懂这些奇奇怪怪学识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