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那个气啊,我这t是仅剩的口粮了,这臭狗给我巴拉得脏不拉叽的还怎么吃啊,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这小狗怎么会出现在极北之地的矿洞里呢?还有那犬族的大汉又是什么身份呢?
肚子里有了点食物却让人更加难受,就那么点凉水泡馍馍根本不够垫肚子的,那种不上不下的滋味实在是难受。
这薄薄的一层干草根本阻不住地上的冰冷,寒气透过草垫的缝隙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杜威的伤势虽然已经痊愈了,不过身上的暗伤还是隐隐作痛,加之持续的低烧。这种环境的折磨简直是让人苦不堪言。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杜威又睡着了。
“嗷嗷,呜呜呜~”小狗舔弄着杜威的脸庞,一拱一拱的,又轻轻咬了咬杜威的耳朵,终于把杜威弄醒了。
“啊~啊,好疼啊,别咬别咬~”杜威一屁股坐起来。吃了点东西又饱睡了一觉,受伤之后的深度睡眠让杜威恢复得极快。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小家伙,又是你啊!”杜威感觉这小东西明显热情了不少,监室里似乎也有些不同。
这回小狗可没了刚刚的警惕,摇晃着尾巴磨蹭着杜威,还咬着杜威的裤脚。
“吸吸~”杜威猛地吸了吸鼻子,终于发现了有什么不同,好香啊。
只见草甸子之上正放着一包油纸,那阵阵的肉香正是从那小小的油纸包里散发出来。
“这是……”杜威赶紧打开那油纸小包。“吸~这是烧鸡?”
也不管那零散的大半只烧鸡上被噬咬过的痕迹,杜威一把撕下烧鸡的一条大腿来大快朵颐,饱满的油脂汁水四溅。
嗯~冰冷的肉质入口丝毫不影响肥鸡弹牙鲜嫩的口感,就一个字——满足。
杜威也没忘了这个雪中送炭的小家伙,撤下一半鸡翅膀和大块的鸡胸肉,这一大一小两只可怜的家伙就着大半碗冷水把这大半只烧鸡消灭了个干净。
吃饱喝足了,杜威吸吮着油乎乎的手指一脸满足。又指挥着小狗钻到隔壁监室,叼来了大量的彭软干草。
这狗子真聪明啊,仿佛能听懂人言一般,在这硕大的监房里窜来窜去,那个破草甸子做成的简陋小床铺上了一层厚实松软的干草。
杜威是怎么也想象不到,有生之年自己竟然会因为半只烧鸡和一张铺满干草的小床而感觉到满足,梳理着小狗的彭软的绒毛,杜威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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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不知岁月,杜威只能通过狭小窗口的微光判断黑夜和白天的变化。
就这样又约莫过了好几天,那小狗也不知是从哪里每天都给杜威叼来肥鸡牛肉。杜威的身体恢复得极快,现在已经是行动如常,几乎完全康复了。
几天的时间里,杜威和小狗几乎形影不离。
之前的一点小插曲早就被这一人一狗抛之脑后,两个孤独的家伙仿佛找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每天都腻在一起。
杜威从小混迹江湖,见惯了尔虞我诈,唯一亲近的老偷儿也早早地撒手人寰离他而去了。
平日里他真正能够接触到的人都是些下九流偷鸡摸狗偷奸耍滑的人,老偷儿一直灌输给杜威的生存哲学就是切勿轻信他人,唯一能够依靠的对象就只有自己。
多年以来,杜威见惯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而他一直恪守着老偷儿灌输给他的生存理念确实也鲜有吃亏的时候。
事情都是双方面的,无人惦记加害的日子里杜威的确是受益不少省去了很多麻烦。
但同时也缺失了最宝贵的陪伴与关爱,杜威的心灵是孤独的。每当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杜威都是迷茫的。
为此杜威时常安慰自己——“猛兽都是独行的,只有牛羊才成群结队。”
直到这几天,有了小狗的陪伴,杜威才真正感觉到了被需要被依赖的那种温暖。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杜威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小家伙了。他甚至有些庆幸来到这个鬼地方,找到了自己情感上的归宿一般。
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小毛球居然还挺满足,这破烂监舍的日子里竟然让他过得有滋有味儿。
“叫你什么好呢?嗯~对了,看你吃得肚皮滚滚圆,就叫你‘小肚子’吧~!”
“嗷嗷~呜呜~嗷嗷啊~”这什么破名字啊,本王子威武绝伦霸气无敌,绝不叫这个破名字。
小毛球张牙舞爪地挥舞着小爪子,表达着强烈的不满,无奈身形矮小的差距却不容反驳。
“你说什么?你特别喜欢这个名字?那当然了,大爷我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学富五车,取个名字还不是手到擒来么?”
小毛球显然不想就这么被杜威蒙混过关,依旧在张牙舞爪地抗议着,脸上的表情极具人性化,分明就是大写的‘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