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欲一把推到男人左肩上。
天台没有遮蔽,雨水直接淋湿地面,秦耀铭被推得斜过身,脚下一个打滑,他下意识地想抓住什么……马上手掌一痛,他闷哼一声。
同时响起的还有被甩到地上的运动衫。
几步开外的江欲貌似有个停顿的动作,不过很快就又继续走了。
身后,秦耀铭把衣服捡起来,拍了拍。
刘涛换了鞋,拿上伞刚要开门,俩人一前一后回来了。
见着人他火冒三丈地开骂:“怎么着啊?跑我这来吃顿饭,吃得你们都去顶楼给我窜稀去了是吧?!屋里暖暖和和,有菜有酒还有人陪着唠嗑不行,非得寒冬腊月又雨又雪地跑外边挨淋,美啊?!”
也就借着酒精,他才敢对秦耀铭大声嚷嚷。江欲还是那种叛逆小崽子样,没听见似的,绕过刘涛往里走。
忽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我的妈呀秦总!手怎么了这是?!血都淌一路了卧槽!!”
江欲蹭地一下回头。
秦耀铭的手已经被捧在刘涛手里,看得出是掌心被什么东西划了下,挨近的几根手指都受到波及,连指缝也渗着一缕缕的血,就这么平举着,血还往下滴着……江欲一步跨上去。
“摸哪儿了?”他问。
刘涛几乎跳着脚地狠狠挤了江欲一下:“给我滚边儿去!光着个胳膊他妈非往上跑!秦总怕你冻着特意找我要的衣服,回来手就成这样了!!你妈的个不干人事的玩意!”
一腔忠君之情肆意泛滥,刘涛简直心疼得不知怎么好,好好地来家做客,把人家的手弄成这个样子!
“拿药箱去!”见江欲灵魂出窍一样还在原地傻愣着,刘涛大吼一声:“赶紧的!!”
江欲抬眼,正碰上秦耀铭看过来的目光,他垂下睫毛,很重地颤了几下,去了卧室。
就是再气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徒弟,刘涛也只能用他,他还有一堆破事等着处理。
伤口不小,还不清楚哪里弄破的,又是雨又是泥,栏杆还有铁锈,一定要去医院打破伤风针。
他们都喝酒了,还要找代驾。
雨天,深夜,这两个元素叠加一起,代驾就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根本找不着。
刘涛急得在客厅团团转,噼里啪啦的拖鞋声不绝于耳。
卧室中床边的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蹲着,都在围着那只金贵的手。
江欲周围摊着杂七杂八的医疗用具,酒精棉,绷带,创口贴,镊子,棉签……还有一盆已经被染红的水。
蹲着脚麻,江欲干脆跪下来,为秦耀铭清理创口,他一边弄一边尽可能分辨是戳到什么上了,有没有碎屑或是铁锈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