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肯定是二楼那家住户干的好事。
这家新搬来的租户,经常把花盆放在栏架上,一浇水,住在一楼的李长青就倒了霉,全是脏兮兮的水。
这不,一个不注意,衣裳全白洗了。
李长青心中憋气,拿起衣服就上了楼,要找那家人理论理论,不然以后晒衣服都是个麻烦。
咚咚!
“谁?”
敲开二楼的门,走出的是个中年妇女,胖乎乎的,烫着一头波浪发,俩眼斜瞥,听口音就不是本地人,“你谁啊?”
李长青指了指楼下,“大姐,我是楼下的住户,刚才把衣服挂在窗外,你一浇花全给弄脏了,瞧!”
妇女瞥了一眼,有些不耐烦,“我没注意。”
说罢,要关门回屋。
这态度,够气人的,一看就是平时自私自利惯了。
李长青上前挡住,据理力争,“大姐,以后别在栏架上浇花了,得考虑考虑楼下的感受,做人不能没公德心。”
这话一下把对方激怒了,眼睛瞪得浑圆,嘴巴一咧,气势如狼似虎,“说谁没公德心呢,不就一件破衣服,瞧你那样儿。”
“装什么装啊,不就在这多住几年嘛,怎么,欺负我外来的?”
“我浇我家的花,关你什么事,谁让你在下面晾衣服的,弄脏了就来讹人,恶不恶心!”
……
这妇女的嘴巴真厉害,叽里哇啦说了一堆,甚至进行人身攻击,骂得越来越难听。
不讲理的,哪个地方都有。
碰上能气死人。
李长青也压着火呢,他好声好气来商量,结果被一顿数落,好像自己理亏似的,顿时怒火中烧,气愤至极。
盯着那张狰狞丑陋的脸,越来越怨怒,恨不得狠狠捶上两拳。
奶奶的,找抽!
眼看这股火要压不住,忽地,他浑身一震,愣在原地,心中陡然生出一丝觉知,如同旁观者,无比清醒冷静,觉知着自己的愤怒,心绪,念头,像被泼了一盆凉水。
这股怒火,是哪冒出来的?
为什么会控制自己?
它真实存在么?
一觉,怒火顿时烟消云散,化为梦幻泡影。
李长青的心神立马平静如水,淡淡看着对面那个暴露出恶鬼相的妇女,生不出丝毫愤恨,甚至觉得她有点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