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伸手拉下眼前的老鼠爪子,展昭顺势站起身——“天也晚了,你不睡? ”
“不是很困,不过——”白玉堂抬眼看看窗户的方向,窗外透过的月光在暗黑的夜里显得越发明亮了,“戌时三刻,早点睡也好——你呢?晚上不会打算去看看那个王介生吧?”
展昭笑道:“自然要去,但是不用太过担心,我想那个人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出什么事儿才对。”他对于开封府的防御有信心,毕竟机关也好守卫也罢都是他们亲自布置的。像上回那种白玉堂成为刺客的情况毕竟是完全处于意料之外,但是王介生,就没那么容易了。
“记得别太晚!”白玉堂侧头瞧他一眼,走到床边伸手拎起挂在床边的铁链,挑眉看看,微微勾了嘴角:“也罢,这两夜你再忙些,大嫂和先生都说已找到方法,过两天这东西也就再用不上了!”
他说的状似不在意的洒脱,语气之中还是扬出些轻松与喜悦来。展昭受他感染,也跟着似叹似笑的挑了菱唇,站起身上前伸手从他手里取过那链子:
“我帮你。”
白玉堂顺他的动作收了手,侧过头来细瞧。身边的红衣武官微微低垂了头,长而卷翘的睫毛也就跟着低垂下来,显得望着手中铁链的视线异常专注且慎重。
白玉堂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有细细看过这个人了。明明每天都要看上好几遍,明明常常会用视线细细勾画这熟悉的每一分轮廓,但是每次再去瞧,眼前的人明明是展昭,又总会多出陌生又熟悉的抓挠感。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是熟悉已极的人,甚至有过那样旁人难及的亲密,然而在心中回想时,总有些勾勒不清楚的感觉:知道是那样的眉,那样的眼,那样的口鼻,那样的线条……甚至那样的性格,那样的行为……但是就总有着新奇且模糊的印象,总忍不住再去看看,再去将心底的烙印刻深两分。
像猫儿抓一样。
“伸手。”
耳边响起温和且淡然的嗓音,白玉堂下意识的伸出手,感觉到冰凉的链子缠上手腕,却丝毫没将注意力放在那上面。视线依旧胶着在熟悉又陌生的眉眼上,他唇边上挑的纹路添上了然。
可不就是猫么!
已经绑好铁链的右手无意识抬起,顺过那人面颊上熟悉的线条,伴着铁链踉蹡划过,一线微凉。展昭微讶的瞥他一眼:“怎么,没瞧够?”
知道自己适才放肆且不加半点掩饰的的视线根本不可能逃过那人敏锐的感觉,白玉堂笑,下落的手跟着搭在他肩上,将自己的下巴也凑过去:“自是不够的。”说完顺势靠上前,去咬他耳朵。
“别闹!”熟悉的气息拂过耳廓,敏感的触觉当即烧出一片灼热。展昭想也不想的一肘撞出,“左手没弄好!看弄乱了!”
“不着急……”干脆伸手重新取回他手中的链子,白玉堂忽然就有点意乱情迷起来。靠得近了,彼此的气息与存在感无比鲜明且炽热的烧灼一切感觉,就像两极的磁铁,不用思考的贴近。身体极其自然避开那一肘,再向前,唇在那人脸颊上微微一触。
蝴蝶翅膀的扑落,春风的暖醉。
展昭几乎不由自主的颤抖,什么鲜明的感觉自那碰触的一点瞬间流过全身,他又叹口气,侧头就上那人双唇。
极其自然的应和着情人的主动,原本就没打算过浅尝辄止的火焰也一如先前所料的愈烧愈旺。两人之间的空气几乎都要被炙热的焚烧殆尽,连带着在情人面前本不需要保持的某些理智。渐渐冰凉的手拨开碍事的官服探入衣襟,冰凉的指尖划过某点,带出剧烈的震颤。连带着耳边铁链的踉蹡声,忽然唤醒了沉醉的神智。
“别——”展昭借着换气的功夫拉开两人的距离,一手按住他唇微闭了眼深吸气:“再下去怕是停不住了……”
“为甚要停?”白玉堂显然不打算让展昭就这么离去,话语之间尽是情动的暗哑。他伸手覆上展昭按在自己唇上的手就势一吻,又轻轻点了下。展昭只觉手心濡湿而炙烫,忙用力扯回,跟着下意识后退两步,耳尖终是挣出点红:
“晚上还有事——改日吧!”
说完自己却先抚额笑了起来。同是男人,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这句话听起来有多么——可笑。只不过今天实在是……王介生那边无论如何都要去瞧瞧的,而且十六刺也摆明了进入开封府门口,这个时候……实在不合时宜。
展昭这一笑,闹的白玉堂也忍无可忍摇头无力:“你啊!”他整个身体都无力的仰倒在床上,也不管手腕上铁链害事伸手抹把脸,“早晚有一天,白爷爷会被你整死!”
他当然知道展昭所谓的“还有事”指的是什么,不过总是在这关头因为“有事”而停住,白玉堂可大感吃不消——喜欢上这只猫还真是自找的!
“别胡说!”展昭正色回他一句,看看白玉堂的脸,对上那双因为方才的烧灼仍晶亮的眸子,又按按额头苦笑。男人在这方面可没谁是好脾性的,更何况都是青春年龄,血气方刚,刚才那一番情动又都是全不设防投入进去的。这会儿,没谁的坚持显得牢不可动,更何况是面对对方……
忽然白玉堂自床上一跃而起,一把扣住展昭手腕,就势将他拉倒的同时狠狠啃咬上那双唇瓣。展昭惊了一下,反手要推,白玉堂却不再给他机会,扣住他手固定在额头上方,整个身子也强势且不容置疑的覆上。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