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尧听闻,没有丝毫不高兴,立刻点头应道:“祖母说得对。孙儿此生只昭月一人足矣。”
云昭月紧握着萧老夫人的手,俏皮地说道:“多谢祖母,祖母放心,小九他不敢的。”
从刚认识的时候开始,萧家人就对她极为和善,眼前的祖母,更是极为开明,让她满心感激。
“祖母知道他不敢,但祖母该提点的也得提点着。”
萧老夫人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伤感,“昨日夜里,我梦见了你爹和你大哥二哥,三哥他们。”
“他们说你如今做得很好了,往后,要为自己活。”
萧老夫人眼角含泪,萧九尧心疼地握了握她的手:“祖母,孙儿都知道。”
“他们说你如今做得很好了,往后,要多为自己活。”
萧老夫人眼角含泪,萧九尧握了握她的手。
“祖母,孙儿都知道。”
萧老夫人伤感片刻,缓缓将两人的手交叠到一起,轻声说道:“去吧,祖母看着你们离开。”
萧九尧感觉心头沉甸甸的,走到宫门口,他忍不住回头看过去,
萧老夫人在橘黄的灯火下,和他挥着手,脸上一直挂着欣慰的笑意,仿若一幅温暖的画卷,深深烙印在他心间。
次日卯时,晨曦尚未穿透厚重的云层,天色依旧暗沉如墨,整个皇城还沉浸在破晓前的静谧之中。
寿宁宫的宫人脚步匆匆,神色慌张,一路小跑着直奔御书房而来。
那宫人“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陛下,大事不好,老太后……薨逝了。”
萧九尧正批阅奏章的手猛地一抖,手中的朱笔“啪嗒”一声掉落于地,溅起几点墨渍。
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脑海中唯有昨日去请安时,老太后慈祥和蔼的面容在不停闪现。
昨日,竟是最后一面。
一旁的云昭月原本睡意朦胧,闻言猛然清醒,心头涌起一阵酸涩。
她知道,萧老夫人在萧九尧心中的分量。
见萧九尧这般模样,云昭月轻轻走到他身旁,温柔地抱住了他。
老太后薨逝,举国同哀。
宫里很快就挂上了一片素缟。
萧母听闻噩耗,跌跌撞撞地奔至灵堂,“噗通”一声瘫倒在地,哭得肝肠寸断:“昨日还一起用了晚饭,为何今日人就没了……”
萧蔓蔓红着眼睛,紧挨着萧母蹲下,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哽咽着安慰:“母亲,您节哀啊,莫要伤了身子。”
前朝,大臣们纷纷免冠束发,面露哀戚之色,朝堂之上一片肃穆凝重。
宫人亦是素服淡妆,往来皆脚步匆匆,不敢高声言语。
云昭月回了夏国,全部打印了出来,又寻来精致的相框,将照片装好。
尤其为萧老夫人单独做了一个遗像,遗像上的萧老夫人,眼角含笑,眉眼舒展,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已与她无关,好似这世间再没有什么牵挂。
这是昨日云昭月一起拍的,彼时的欢乐温馨还历历在目,没想到,转眼间竟成了遗像。
遗像上的萧老夫人,眼角含笑,眉眼舒展,好似这世间再没有什么牵挂。
云昭月捧着遗像再次踏入皇宫,众人看到那洗出来的照片都不禁有些吃惊,仿若萧老夫人又活生生地站在了面前。
随后她又将全家福连同其他照片都一一的送了出去。
“不必忧心。死亡亦是新生。”
话落,萧九尧看向了她,眼中情绪复杂难辨。
云昭月也有些吃惊,为何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萧九尧望着远方,心中暗自神伤,祖母心中一直惦念着回北离故土,然而如今,她却要长眠于这巴蜀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