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多,孟今章的车子停在了北中医的门口,他是来接人的。
按着前去支援的人返程的时候与这边联系的时候说的时间应该是今天到。
北中医这边会派车子去火车站接,所以他也就不必要搞特殊专门去火车站等,忙完了直接到学校这边来。
问了人,去北边支援的师生已经到了,他就在外边等着了。
菖蒲是腊月二十六,阳历二月初一去的北边,如今都五月中旬了。
学生是直接回宿舍休整,菖蒲是将行李先放在了办公室,然后去开会做报告。
当时过去之后排查的感染人数,治愈人数,死亡人数,现如今的情况都要汇报。
别的什么都能缓缓,这个事情不行。
这次她带去的八名学生,只带回来了六名,还有两个主动申请留下来支援当地,暂时不会回来了。
这些都要一一上报。
等这些必要的工作做完她才能回去。
这一回支援北边,一晃一个学期都快出去了。得到了一个星期的假期,让她好好调整调整。
不管是她这个老师还是一起出去的学生都需要时间缓缓,去了北边几个月,回来像极了逃荒的。
这都五月了,这边这么暖和了,回来的人手上耳朵上脚上的冻疮都还没好。
虽然带了药,但是药效远没有被天气摧残的效果来的快。
孟今章看着菖蒲背着行李出来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随后下车大步往跟前去。
菖蒲停下来站在那看着他傻笑,跟之前出去再回来一样,抬手敬礼。
不过这次她刚刚把手上的东西放下,还没抬起来,孟今章先她一步把手抬起来朝她敬礼。
随后上前把她身上带着的行李拿了下来:“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孟今章轻笑,拿了行李放车上。
“家里的孩子都想你了。孟天冬那小崽子最近脾气见涨,昨天还朝我发火,说我说话不算数,说了他每天写一个数字,写到100你就回来了,都这么多天了你还没回来。”不只是孩子想,他也很想。
家里少了一个人怎么都感觉不对。
早先他一个人在云安公干,在南京进修,没有菖蒲在,家对于他来说就是一间屋子,就是个睡觉的地方,跟办公室跟宿舍压根没什么两样,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工作上,有睡觉的地方他都懒得回去。
但是这会儿不回去还不行,家里还有几个孩子,菖蒲不在家,他更得尽量的早回去。
都大了,总不能一天到晚的指望俩老人。
隔辈亲,要求再怎么严格总是不知不觉的溺爱几分。
被他爸妈溺爱出来的孩子,孟今章想想都觉得脑袋疼。
车门关上,孟今章最后才在车上坐下来,目光从她脸上掠过,瞥见了她耳朵上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