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那长剑,可吓人了!”
直到屋外无了动静,店小二才小声的向黄权埋怨道。
“刚刚圣使若是早点出手,我也不用如此受苦了。”
黄权却是面露不屑,嘲讽道。
“我只能出此一剑,必要有了万全的把握,不然你我都不是那赵玄名的对手。”
店小二却是一脸阴郁,继续问道。
“现在这事情是搞砸了,我们该当如何脱身才是。”
黄权呵呵一笑,说道。
“这有何难,你跟着我便是!”
却说此时黄权正思量脱身之策间,林登的文章也已经传入到了京城之中。
这黄权徇私舞弊,出题太难,害死考生一事,早已成了朝堂笑柄,众位进士出身的官员们,看到那一道题,也是不住摇头。
心道你黄权真是活该,这种什么破题也敢乱出!
这种题该当何解!
正在此辈笑谈之间,另一个消息却迟了点传入京城。
漳州州试的改卷工作已经做完,还真有一篇上佳的解题文章传来。
于是这几日临安之间,便疯传这位大儒弟子的作品。
“夫也已矣者,不移也,唯上智与下智得之,故而不移。”
“盖上智自诚而明,天性无缺,至德而无可化成也。下智固执己见,过而不改,亦无可化也。道贵而变易,人贵而能改,若颜渊之圣,不迁怒,不贰过而已矣。故曰: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且夫人乘天地之正,而各得性命,有好学者,亦有不好学者,有明者,亦有不明者,性之相近,习之相远,何以生相一,德相悖也?法教之不同也。”
“是以华夏之教,庶之,富之,教之,衣食足则知荣辱,仓廪足而知礼节。然则四夷,皆残暴虐民,征伐不息也。华夷之间,语言不通,嗜欲不同,此皆法教之别也。”
“夷入华则华之,华入夷则夷之,昔孝文帝之光宅中土,鲜卑之夷,皆为华夏衣冠;李唐之内迁沙陀,五代之君,今日称贤矣。元稹虽鲜卑之种,今称洛阳才子;匈奴本夏之苗裔,今欲渴饮其血。”
“故也已矣者,既可贤如泰伯,至德也已矣;亦可愚如卫灵,末如之何也已矣。此二者皆不移也,然差以毫厘,谬以千里。”
“桀纣隋炀之君,皆称不移,以为大治,身死国灭也已矣。”
“盖此辈者,唯见日月之象明,未见日月之象易,天道周行不改,故而有不移之常,圣王随时变易,故而有不移之治。”
“国家唯明此大本,方太平长治也已矣。”
这篇文章自然也传到了那位光宗皇帝身前,无他,只因那位漳州通判黄权,本来就是他特意亲擢,用来牵制朱熹的,可没想这黄权竟然无能至此,辜负了他的信任,闹出这番天大的笑话来。
当收到消息时,这位身体本就不好的光宗皇帝,当即就差点也气死过去,闹出第二场笑话来。
他本以为此事便了了,这黄权无智,选出这等破题,任谁也难解,正想着这漳州州试会选出一堆什么废物来时,却惊见此文传入京师。
连这位平日里看惯了各种奏章的光宗,也不由得称赞一句,
“考场上若能写出这种东西来,有真是有几分急智在,朱晦庵真是慧眼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