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时,她却仿佛也以为那些谣言确实是假的了,开始认真为自己推介起来。
她估计是为了奖赏吧?林登暗暗想到。
一听林登这话,少妇果然想到了言外之意,面色红润,兴奋的回道。
“官人是喜欢上了吗?竟真要买下此处宅子?那奴家可要谢谢官人了!”
她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才为林登解释起牡丹的品种。
“这些花可都是从洛京传入的,此是姚黄,这是牛黄,这一株是左花,剩下这几株,奴家倒真是记不清了,似是玉板白吧?”
林登暗暗点头,这些都是他未曾听过的品种,等到来年春天省试之后,应该就能看到花开了吧?
有期待,生活才有味道。
自从白莲贼人作乱后,原本的正经界一事,就为战争所耽搁了下来。
不仅地方上原本用于清查土地的人手忙于善后安抚,就连朝堂之内的风向,也由原来的倾向支持,变成了还需再议。
幸好现在辛弃疾、赵汝愚和朱熹等人都在福建一地,在来临安之前,也曾听他们说过,此事还是大有希望的,朝中仍有不少正人在努力。
只要他们在地方上搜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将民意上达,便足以消除官家的疑虑,留正也说即使今年不行,明春便也可以。
若不是林登先前参加了科举考试,必须得在十二月二十五号之前,到临安礼部中报道,他还准备帮辛弃疾去地方上搜集情报呢。
平了白莲贼人后,便是诸事不顺,日子无聊,此行来了临安,确实应该好好散散心,解解闷。
看过了宅邸后,林登便又随少妇锁了门回去,这里等到他交了钱后,过了地契文书后,就会由庄户牙子寻人来打理一番,这是附赠的服务,自是可选可不选。
林登懒得自己再去寻人,所以并无异议,任他们去找人。
“官人,计三千缗,这已经是最优惠的了,不能再便宜了。”
“嗯,那就三千缗吧。”
见林登痛快的同意了,少妇笑得弯出了月牙,声音娇嫩的问道。
“官人,清理宅子也许些时辰,我们还可谢一场酒,不知道官人可否有空,愿让奴家遂愿?”
见庄户牙子还要请自己吃饭,他并无别事,当即应允,让其自行安排。
“青帽红灯酒,官人愿赏否?”
林登没有听清楚少妇说了什么,想来吃酒,到哪里都无妨,反正都不是自己请客,便冷静的点了点头。
少妇却是点头笑了笑,如同预料之中,猜到了林登心思般,答了句。
“那就如官人所愿,想来官家本外地人,对临安是不熟的,这次就让奴家,为官人寻些好玩的去处来。”
林登过完了文契,捡了这个大礼,心情大好,轻松的随着少妇往临安街市上走去。
临安繁盛,街市上酒肆众多,最大的几处坐地广阔,人声鼎沸,几乎不亚于后世。
庄户牙子那少妇,领他而来的,不是那种大酒楼,规模却也不小,从外面看,便有不少酒阁子。
走到正门前面,见前面有一盏质子灯,虽然是晴天,上面却盖着一顶斗笠,颇为怪异,林登只看了一眼,便随脸色羞红的少妇,走进了酒楼中。
酒楼之中的装饰颇为雅致,插满了秋日菊花,挂满了名人的字画,还坐满了妙龄女子。
有一身着素长裙,霞帔的豆蔻少女身后,就挂着一幅朱熹的真迹,让林登颇为眼熟。
那少女许是身材娇小,在这群人中看上去最为年幼,见林登望了过来,忙对上了眼,从座上蹦跳起来,提了茶瓶来,先献了杯花茶。
庄户牙子的少妇熟悉此道,不慌不忙取出准备好的三贯钱,赏了支酒钱,又把这献花茶端给林登,等饮过了花茶,二人才登楼入阁。
上了楼上,林登也不由得惊叹起酒楼的规模来,上面皆是雅阁,甚是隐蔽,旁边靠墙处亦有十几名少女,皆坐在一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