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打起了电话。
他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很干净。
“我今天把钱打你卡里,然后你转给罗婷吧,别说是我给的。”
“嗯,她不是缺钱吗。”
“别管了,反正别说是我给的,不然又跑我面前说喜欢我。”
岑潼稚趴在腿上,默默的听着,然后垂下了眼睫,小脸上布满冷静。
彼时是清晨,太阳东起,露出尖角,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雨滴下,雨点一点一点砸下来,闷热的很难受。
这样的气候,容易呼吸不顺畅,鼻子像堵住了一般。
回来这么久,好像就没几天是晴天。
路上行人如蝼蚁,那个被丢在门外的盒子也不起眼,安静的躺在角落。
以前看电视上说,男人压力大和不舒服时,可以抽烟缓解。
岑潼稚心情有点闷。
屋内的烟味,也不知不觉传到鼻尖。
岑潼稚盯着烟盒,眉心一动。
半分钟后。
阴暗潮湿的角落下,岑潼稚缓缓将烟盒拆开,抽出一根烟,用两根纤白的细指,轻轻夹住。
挂着风铃的店门外是汽车站风风雨雨路过的人们,岑潼稚无心于尘世的喧嚣,坐在角落里回想他将烟放进嘴里的样子。
窄小的马路对面,有个染着黄毛的青年的喇叭嗓门毫无压力的传进了店里,叫了句“嘿”。
正要将烟放进嘴里的岑潼稚愣住,抬头看过去,远处有个黄毛在招手,没看她。
与她无关,继续。
刚准备再放嘴里,门口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把双方都吓了一跳。
里面的男人出来了。
里面的男人,只有周鹤明。
岑潼稚着急忙慌的,一会儿想低下头,一会儿想站起来,一会儿想把手里的烟藏起来,结果,什么也没来的及。
她顿住,抬起头往上看。
门口,周鹤明带着黑色的鸭舌帽顿在原地。
视线里,周鹤明背着光,藏在帽檐下的墨眸像砚台,黑的看不见,唯有形状完美的嘴唇和尖硬的下颚在昏暗的光线下生出棱角。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岑潼稚放弃了要走的想法。
虽说一起撞进对方眼里,但四目相对也不太恰当,因为她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睛。
可他的身材、下颚线、嘴唇甚至是耳朵、发丝都是好看的。
岑潼稚也知道周鹤明在盯着她的脸看,死死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