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洛祎脚步拖沓地在医院那洁白而冰冷的走廊里挪动着,每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仿佛双腿被灌了铅一般。
她的脸上写满了痛苦与疲惫,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和迷茫。刚做完的一系列检查,让她的身心遭受着双重折磨。
她回想起检查时的情景,冰冷的仪器触碰到肌肤的那一瞬间,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医生那严肃而专业的神情,又让她的心里多了几分不安。
此刻,她满心都是对检查结果的担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母亲患病时的模样,那逐渐失去控制的身体,痛苦的神情,每一个画面都像重锤一样敲击着她的内心,令她几近崩溃。
她深知自己极有可能步母亲的后尘,被遗传病的阴影笼罩。这种恐惧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她,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她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双手抱头,身体微微颤抖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病痛中的患者,她都无暇顾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和那未知的可怕命运。
林柚在校园里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鞠洛祎。她拉住过往的同学,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你有没有看到鞠洛祎?我找她有急事!”
同学们纷纷摇头表示不知,林柚的心慌乱得愈发厉害。
林柚在失望之余,突然想到学校的老师或许知道些什么,她匆忙找到导员。林柚焦急地问道:“老师,鞠洛祎为什么退学了?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老师有些疑惑地看着林柚,反问道:“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不自己问她呢?”
林柚无奈地把鞠洛祎失踪以及自己寻找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老师听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她妈妈去世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而且她好像也被查出可能有遗传病,所以办理了退学手续。但具体她去了哪里,我也不太清楚。”
林柚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更加担忧。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
于是林柚找了一家又一家医院,始终没有收获。
她疲惫地坐在医院的候诊区椅子上,眼神中却依然透着坚定。
她不断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找到鞠洛祎。
稍作休息后,她又起身前往下一家医院。
在医院里,她逢人便拿出鞠洛祎的照片询问:“请问您见过这个女孩吗?她可能在这里住院。”
被问到的人大多摇头,林柚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但她还是礼貌地向对方道谢,然后继续寻找。
无奈之下,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回家向父母求助。
一进家门,林柚就急切地喊:“爸妈,鞠洛祎不见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你们快帮帮我!”
林柚的父母看到女儿如此慌张,赶忙过来询问详情。林柚把鞠洛祎家里的变故以及她突然失踪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林柚的爸爸皱着眉头思考片刻后说:“我好像听人提起过鞠洛祎有个姥姥,也许她会知道些什么。不过,这个姥姥和鞠洛祎妈妈当初断绝来往了,找起来可能不太容易。”
林柚一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要试试。”
于是,林柚一家开始四处打听鞠洛祎姥姥的联系方式。
他们问遍了亲朋好友,打了无数个电话,终于在一位老街坊那里得到了一点线索。
顺着这条线索,林柚费了好大的周折,才联系上了鞠洛祎的姥姥。
电话接通的瞬间,林柚急切地说道:“姥姥,我是林柚,鞠洛祎不见了,您知道她在哪吗?”
姥姥在电话那头明显迟钝了一下,似乎被这个名字惊到。短暂的沉默后,她缓缓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复杂的情绪:“鞠洛祎?这是谁?我不太清楚。这孩子怎么了?”
林柚赶忙解释道:“姥姥,她是您的外孙女啊。她妈妈去世了,现在她自己可能面临遗传病的风险,人却突然不见了,只听说去了医院,可不知道是哪家。”
姥姥听到这话,声音有些颤抖:“外孙女?我女儿她……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我们很早就母女俩断绝了关系。”
林柚把所知道的情况简要地说了一下,可有些事情林柚并不知道…
姥姥听后,久久没有言语,似乎陷入了回忆与懊悔之中。“我当初不该那么决绝的,可当时我实在无法接受那样的事情。没想到,后来我丈夫查出了亨廷顿舞蹈症,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女儿已经有了孩子。”
林柚听到这些,心中对这复杂的家庭关系感到震惊,但此刻她最关心的还是鞠洛祎的下落。
她焦急地说:“姥姥,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鞠洛祎,您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可能她会去的地方或者能联系到她的人?”
姥姥在电话那头努力思索着,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和她们分开太久了,对这孩子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当年我和她妈妈闹得那么僵,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有了孩子。这孩子现在面临这么多事,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说着,姥姥的声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