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樟延上下看了看,“阿牛你怎么来了?”
阿牛将账目呈上去,只说收成情况让大人过目。
王樟延接过账目,一笔一笔,井井有条,一年的经营已补上过去的亏空,确实不错。
“这账目长欢理过,她要你送来的?”
王樟延捏起账本抖了抖,确无其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送了亲手做的螺钿妆盒道歉,这么久都不给自己消息,怕不是还在生气吧,抬头本想问问阿牛,长欢还带来什么东西没有。
只见阿牛一脸疑惑,王樟延皱眉,“怎么了?”
阿牛一时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回答。
王樟延快步走到阿牛跟前,与他平视,又问道:“她出事了?”
阿牛急忙跪倒在地上道:“小人不知,长欢主子没来过庄子。”
一句话让王樟延的脸黑了三分,怎么可能?
没等阿牛继续,王樟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阿牛愣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王柏融闻声而来,安顿好了阿牛,也急忙跟随王樟延的步伐而去。
蜀味一绝依旧是门庭若市,一楼修建了一处舞台,台上歌姬抚琴,小厮熟练地穿梭于宾客之间,为客人送上美酒佳肴。
自己的人守了三天,一点消息也没有,连同虞弈琛、莲子的消息,也一并消失了。。。。。。
这间食客颇为推崇的酒楼,现如今已经完全是陆家的产业了,在陆家商行消费的前三名,都能在这蜀味一绝随便吃喝。
陆家一口咬定,一切都是商贸手段,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王樟延望着那些欢声笑语的人群,却不见那个记忆中的身影。
犹记得当时她包着一小块头巾,穿着藕粉色的窄袖衣衫,在店里来来回回地招呼着。
就好像没有她不熟的食客,一颦一笑间,亲切随和,鲜活又生动。。。。。。
百花深处与蜀味一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牌匾歪歪扭扭挂着,里面早已是人去楼空。
鑫桐在定罪前就畏罪自杀,其他人一问三不知,索性就全都放了。
京都曾经盛极一时的烟花之地,如今就剩了个残败不堪的壳子。
线索指向一处客栈,老板认出画像上的女子,确实在这住了几日,但那日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周围的几个商贩也都摇头,线索断在这里。
王樟延站在客栈中央,透过洞开的大门,看向街边来来往往的人群。
一辆杨家的马车停下,客栈老板看了一眼,就嘀咕了一句:“又来了。。。。。。”
这边杨文心拍了拍披风,“王大人。”
简单寒暄后,老板轻车熟路地带他,走上楼去。
王樟延本来无意于他的私事,但看到他进了那间客房,他的心动摇了。
毫无疑问,屋里的一切都恢复成客栈的摆设,只空气中残留着一点药香。
虽然没有一点痕迹,但王樟延感觉得到,这里有她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