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又容易心软。
村子里有不少人家家境贫寒,可看着那些孩子求知若渴的模样,便忍不住免了那些孩子的束脩,给他们一个读书识字明理的机会。
这也是大部分教书匠的通病。
沈墨自然不能幸免。
如今若是要离开,那那些孩子该何去何从?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读书的机会,好些孩子比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些世家贵族的子女认真多了,一个个都卯着劲儿去学习。
一旦他离开了,村子里又将恢复原先的状态。
那些孩子或许又只能回家干干杂活,待年龄到了,或者子承父业,种地或是出海打渔为生。
可这样的生活却也一辈子好似看到了头一般,让人绝望。
“夫子,您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说的,我们可以解决的一定会帮忙的。
我们来这趟的目的如今已经明了,是阿瑾哥哥内心深处需要您,想必您也是希望随阿瑾哥哥一起离开的吧?”
“唉~我在村里开了家学堂,若是我突然离去,那些孩子就又会像先前那般,读书成了奢望!
我是夫子,总想着能尽可能多让一个或是几个孩子有读书明理的机会。
既然开始了,我还是希望对这些孩子负责,而不是因为个人原因,让他们有了希望又失望!”
听了这话,林怡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其他什么逼不得已的问题呢!
君修瑾原先一直在一旁沉默着,不是不想跟夫子说话叙旧,而是他对沈夫子只有最直观的亲近,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与夫子交流,大概是突然多了一个亲近之瑪俪髑稼人的那种小心谨慎吧?
在听了沈墨的话之后,他突然提议道:
“老师,我们现在也不赶时间,您可以先教着那些孩子,然后顺带着找找有没有人愿意接手这个学堂的。
当然,也不会让那人白教那些孩子,银钱方面不是问题,我们以后每年有时间的话,都可以回来看看学堂的境况。
不会存在让那些孩子失去进学机会的事情的。如此这般,您可愿意随我们一起离开?”
君修瑾见沈墨在思考,又加了一剂重药。
“而且或许明年,最迟后年我便会与欢欢成婚。”君修瑾抿抿唇,继续道,“可您也知道的,我身边除了您,再没有其他亲人了。
您不想亲眼看见我娶妻生子吗?再者,您若是觉得无聊,也可以继续找家书院教书育人,并不会改变什么。
我只是希望自己身边也能有位长辈,您给我的感觉是父亲一般的存在,也希望您能给我一个尽孝的机会。”
这还是沈墨第一次听到君修瑾这般郑重地说话,一时间还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