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修瑾作为局外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个案子的不对劲之处。
再从章家人的行事作风上看,几乎都不用怀疑,怕是张家的命案与章得忠脱不了关系。
狱差在审问章得忠时,将先前查出来的那些案件,一件件问了过去。
几乎件件都与章得忠本人,或是章家有关。
若只是这些事情,还不足以判处死刑,章得忠还存有一些侥幸心理。
狱差审问完毕之后,便主动向君修瑾请示道:
“王爷,罪犯章得忠对于种种罪行供认不讳,足以判处抄家流放的罪行。
这是状纸,罪犯章得忠已经签字画押,接下来还请王爷定夺。”
君修瑾挥挥手,让狱差站到一旁,自己站了起身。
他缓步走至章得忠面前,开口道:“章得忠?亦或是弓长张,张德忠?”
君修瑾这话刚一出口,章得忠便立马变了脸色。
这件事情几乎已经无人知晓。
众人只知章得忠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富贵员外,却不知章得忠曾经不过是个小厮,是个奴才。
更是个可以自由打骂一般的存在。
君修瑾也不等章得忠的回答,继续道:“张得忠,出生于下田村章氏家族,自八岁被卖入张家,作为府中唯一嫡出少爷的书童。
十六岁那年,张家遭仇家寻仇下毒,全府上下一百三十一口人命,无一人幸存。
官府因追查许久,不曾抓住罪魁祸首,只得草草断案。如此天大的冤案就此成了一个无头案子。
可世人不知,实际张府应为一百三十二口人。
或许是因为那个被忽略的,不过张府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可巧,本王闲来无事翻了翻二十几年前的一些户籍记载,就查出来这么一个人来。
此人名叫张德忠,于张家冤案之后的第三年,到县衙更换户籍,从贱籍更改为良籍。
不知章得忠——章员外对本王说的这件事情,是否有所耳闻呀?”
在场的几人看着章得忠满头大汗,便知道这件事情与他脱不了关系。
若是心里没有鬼,又为何会是如此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君修瑾:“章员外对此事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由本王来替你说说?”
章得忠内心里是不愿意承认的,因为一旦事情暴露了,他便知道,自己怕是没有活路了。
可偏偏嘴巴像是控制不住一般。
“是我不是我干的,都是不是我干的!”
一出口,言语便不受控制。
一边压制自己的,一边又迫使自己主动承认。
君修瑾:“哦?究竟是?或是不是?章员外可不要戏耍本王呐!”
狱差见章得忠这般胡言乱语,直接走上前去,“啪”地一声,就是一鞭子甩下去。
“做了什么都老实交代!王爷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不要试图在王爷眼皮子底下耍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