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俄去金秀家。”
空气中只剩下她的余音。
“这孩子……疯了这是。”
孙玉厚也被感染了,乐呵呵的。
孙少杰见一时无事,索性就找了一点碱面,把田润叶的泥鞋刷了。
忙罢,重又燃起一支烟,坐在石碾子上,望着东边的庙坪山发呆。西斜的落日映照下,剪影显得有些孤独。
二娃明显有心思啊。
也变了许多,跟去部队前大不一样,不知道在部队上遭遇了什么。
窑里的双亲有些担心。
孙玉厚跟老伴儿对视一眼,相互扯着一张床单,从窑里出来,“二娃,你上去,摇一些杏下来。”
“爸,要吃杏吗?俄看早熟了,怎这时才摘?”
“摘下就放不住了。”
孙少杰默然。
农村人惜物,不舍得吃穿,有点好东西,都是一放再放,不是留着“办大事”,就是卖了换钱。
“那现在为什要摘?”
“你不是要去单位吗?你爸觉着带些东西合适。”母亲道。
孙玉厚也说道:“当年你参军,润叶她二爸出了力,你既回来,要去走动一下,这些家里的东西,带着合适。”
少杰眼眶湿热,心里火辣辣的。
“俄准备的有东西……”
孙玉厚坚持己见,“家里的东西更合适一些,不招人,心意也足。”
摇下的杏,少杰母亲只洗了一份给炕上的婆婆端过去。
其它的捡好的收拾了一大包,全给少杰装了起来。
“妈,留些家里吃。”
“那不是留着嘛……想吃树上还有。”
少杰看着小筐里剩下的了了一点,不是青的就是破口,心里蛮不是滋味。
但他也不好再出声。
父母亲的心意,怎能拒绝?
他不能让父母亲觉着,他们是欠着自己的,那更不好。
这就是家,这就是家人,这就是无论在哪里,孙少杰都忘不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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