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霖眉头紧锁,他看着黄狗,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狗身上好像少了点什么,和之前的样子不一样了。
终于,他将视线锁定在黄狗颈部,问道:“它的项圈呢?”
“项圈?”季琅愣了一下,“噢,昨天您让我给它洗澡,我嫌它那项圈太脏,就摘下来单独洗,结果一用力,给洗断了。”
“你给扔了?”
“没,我放在阳台晾,现在应该干了吧。”
“去拿过来。”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要狗项圈,季琅还是遵从他的命令,回房间把东西拿了过来。
项圈戴了多年,早就糟了,被水一洗,已经断作两截,旧得发白。
“这项圈怎么了吗?”季琅问。
“在瑶光星的这些年,它一直戴着这东西,而你昨天给它摘掉了,今天它就发狂,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是有点,可这又能证明什么?”
“也许我们一直以来都搞错了,”陆霖看着手中的项圈,“或许让它被感染但始终没有发狂的真相,根本不在它自己身上。”
“是因为……这个项圈?”季琅感觉匪夷所思,“我不明白,这项圈有什么特别的?”
“项圈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普通的布条。”
“那是上面挂的狗牌?”
“也是普通的铜片。”
“那就只剩下……”
“这颗珍珠。”
淡粉色的珍珠泛出温润的光泽,比普通的珍珠大很多,已经超过了能做耳环的大小。
陆霖:“还记得约斯利日记里的内容吗?这颗珍珠是莱恩从星际商人那里买来的,他们大概自始至终,没有调查过这颗珍珠的来历。”
“可我还是不能理解,一颗珍珠,怎么可能对抑制发狂起到效果?”
“当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匪夷所思,也是真相,”陆霖闭上眼,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说你做了噩梦?”
季琅犹豫道:“是……也不全是,不能完全算是噩梦吧,总之是不太好的回忆。”
“不太好的回忆,”陆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在瑶光星刚捡到斑迪的那天,我坐在篝火边睡着了,那时,我也梦到了‘不太好的回忆’。”
“什么……”
“那天我查看了项圈上的狗牌,也触摸了这颗珍珠,昨天你清洗项圈,一定也摸了这颗珍珠,对吗?”
“对,”季琅脸上的愕然逐渐加深,“您是说因为摸了珍珠才做噩梦?可我们又不止一次摸过它的项圈,怎么偏偏只有这次……”
“摸过项圈,但一定没摸珍珠,所以没做噩梦,这恰好佐证了的确是这颗珍珠的原因。”
“……”
这种细枝末节,连季琅也记不清了,半晌才迟疑着说:“应该……是吧。”
陆霖站起身来。
“发狂的原因是精神力崩溃,人的精神力像是手中的沙,攥得太紧,就会从指缝中漏出,最后流得什么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