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敲门没人应,打电话没人接,从正午当空到黑夜降临,他都没能走出自己的房间。
孤伶伶的他被困在狭窄的房间里饥肠辘辘,楼上的新一家人却在其乐融融庆祝新的生活。
他饿得不行了,砸破了玻璃,从二楼爬了下去。
玻璃破碎的响声终于惊动了顶楼狂欢的人们。
在得知小男孩砸窗时,时伦起初有一丝担心,看到小男孩没有受伤时,又把他骂了一顿,怪他不懂事怪他扫兴。
新入门的袁晴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婴儿,笑着走过来:“时羡小宝贝,别哭了。你看,这是你弟弟,他叫时礼。可不可爱?”
时羡眼角还挂着泪珠,却倔强又冷冽地瞪着眼前的人,怒声说:“闭嘴,就他也配?可爱?我看是丑人多作怪,子随母!”
“你……”袁晴完全没想到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说话可以这么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倒是时伦气得扇了小男孩一巴掌,呵斥道:“怎么说话的?找抽是吧你?快给你袁阿姨和弟弟道歉!”
五岁的时羡第一次被自己的父亲扇耳光,还是因为别的女人和小孩,他又委屈又气愤,怎么一夕之间,他就成了没人爱的小孩?
妈妈不要他了,爸爸也成了别人的爸爸。
他年纪虽小,却看得明白,正是眼前这个女人的破坏,时伦的三心二意,才酿造成了这一切。
“我不道歉!”弱小的身躯不服输地挺得笔直,他冷冷地盯着打他的亲生父亲,暗自发誓——
以后绝对绝对不会成为时伦那样的人。
他要努力强大起来,离开这个令他恶心的地方。
从那“胡闹”的一天之后,时羡开始变得沉默,成为时伦欣赏的懂事孩子。
他不再哭闹,也不再嚷嚷着要妈妈,一个人听话地去上学,放学后安安静静地做作业平时没事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不去打扰那所谓的新的一家人。
时伦对他的关心,也仅限于给他钱,给他报各种课外兴趣班,巴不得他一天到晚都不在家。
时羡在这个家的存在感,比佣人养的狗还少。
这天,时羡照常去离家四公里的武术馆学南拳北腿。
平时他算来得晚的,可今天他却是第一个到场,而且等到正式上课也只有他一个人。
“教练,其他人呢?”
教练愣了愣,这才发现馆里还有个小家伙,不满地道:“你家长怎么回事,没看到群里的通知吗?”
时羡知道时伦肯定没看,他根本不关心自己。
教练稍微了解一些他的家庭情况,心底埋怨哪有家长这么不负责任的。
教练还挺欣赏时羡这种聪明灵气的小孩,很有耐心地说:“今天是泰斗五大师选拔徒弟的报名日。其他小朋友全都去香潭山报名了,不上课的。”
“泰斗五大师……是教练你们上课说的练《纳破》的五大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