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光线昏暗,周砚看不见她眼角的泪。
&esp;&esp;一声呜咽让周砚停了动作,他掌心覆她脸上,食指摸到了一点冰凉。
&esp;&esp;“鸢鸢,”他心尖一颤,她哭了,却一点声都没有,他抱着她,双臂紧紧箍着她的腰:“对不起,对不起。”他连说两声对不起。
&esp;&esp;他把她抱回副驾驶的座位上,点开一键启动,引擎响,车灯亮。
&esp;&esp;他看见她满脸泪痕。
&esp;&esp;他又说:“对不起。”他不知道是他刚刚动作太重了还是说的那些话伤到了她。
&esp;&esp;其实他经常把她弄哭,但都是在床上,他也只喜欢她在床上哭,可她现在泪眼婆娑的模样,与之前都不一样。
&esp;&esp;他语气很急,在求她:“我收回我说的那些话,鸢鸢,”他吻她的眼角:“对不起,”他吻完她眼角,又吻她的眉心:“你别哭好不好?”他最怕她哭,她一哭,他就想脱了那身警服。
&esp;&esp;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如果他知道自己会爱上她,他不会去做警察,他会把他大把的时间都给她,而不是总是把她一人扔在家,担惊受怕。
&esp;&esp;她也就不会为了他,去做那些有可能让她深陷泥潭的事情。
&esp;&esp;她眼里潮湿,唤他的名字:“周砚。”
&esp;&esp;“我在。”
&esp;&esp;“李晃的手筋是我找人——”
&esp;&esp;他捂住她的嘴:“不要说,”他早就知道了,可是真相不能经她的嘴说出来,更不能亲口对他说。
&esp;&esp;顾鸢拿开他的手:“但是我没有让人杀他。”
&esp;&esp;李晃死了。
&esp;&esp;是昨夜死的,案件交由刑侦处调查。
&esp;&esp;周砚慢慢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然后抽了一张湿巾给顾鸢擦干净。
&esp;&esp;顾鸢按住他的手:“周砚,你信我吗?”
&esp;&esp;周砚抬头,眼睛直穿她的眼底:“他的死,我从来都没有怀疑到你的身上。”
&esp;&esp;顾鸢笑了,整颗心瞬间落下去。
&esp;&esp;谁怀疑她,她都无所谓。
&esp;&esp;只要周砚信她,她只要周砚信她。
&esp;&esp;顾鸢把他的担心安抚住:“不会有人查到我。”割断李晃手筋的事,她盖得严严实实,不会有任何意外。
&esp;&esp;“鸢鸢,”他眼里有拨不开的愧疚:“这种事,再也不要有狂野路总哭了
&esp;&esp;路斯越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半,还是被电话吵醒的。
&esp;&esp;她眼睛都没睁开,就听见了最令她讨厌的声音:“你怎么还没过来?”
&esp;&esp;路斯越没说话。
&esp;&esp;电话那头,路湛霖直接下了命令:“莫家人十一点半到,你十一点十分之前必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