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路斯越不理他,瞥了眼手机屏幕,上面有龚煦的两个未接来电和两条微信消息。
&esp;&esp;滑开页面——
&esp;&esp;小宝贝:斯越,你和爷爷吃饭了吗?
&esp;&esp;小宝贝:怎么不理我?
&esp;&esp;路斯越走到床尾,看着对面的衣柜:“吃什么?”
&esp;&esp;路湛霖看着对面未开的电视:“随便。”
&esp;&esp;两张傲娇脸,谁也不看谁。
&esp;&esp;路斯越哼了一声出了门,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一声“没良心的!”
&esp;&esp;路斯越两个大步迈了回去,对着病床上的人在嚷:“你说谁没良心,我要是没良心会在这守着你吗,我要是没良心会在你一住院就跑来吗,我要是没良心会在这病房里的沙发上睡三个晚上吗!说我没良心,你怎么不想想是谁把我逼到这份上的,你都八十岁了,难不成还真想归天的时候没人给你哭丧吗!”
&esp;&esp;路湛霖拿手指着她,吼道:“你是要造反是不是?”
&esp;&esp;“我造反?”路斯越想起刚刚他对着顾鸢笑得满脸褶就来气:“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你对那么笑过!我考了全校第一,你说那是我应该的,我出差六天灌了三斤酒给你拿下了十几个亿的项目,你也说那是我应该的,我就想问问你,我做什么是不应该的!”
&esp;&esp;路湛霖捂着心口,吼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找个穷小子!”
&esp;&esp;路斯越最讨厌他拿穷说事,她几乎是用喊的:“他是穷,可穷是他的错吗,你是生下来就家缠万贯吗,你当初不也是一点一点把路氏做大的吗,你往上祖辈三代就都是有钱人吗!”
&esp;&esp;路斯越大步走到沙发上,拿起她的包包:“路湛霖,今天这顿晚饭是我路斯越最后孝敬你的,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esp;&esp;“你——”
&esp;&esp;路斯越不等他说完就走了。
&esp;&esp;病床上的路湛霖气得想咬死一头狮子。
&esp;&esp;可他刚做完手术,不能情绪太激动,他闭着眼,来来回回抚着自己的胸口,自我安慰:“不气不气,那熊孩子的脾气打小就那样,不气,不气,就那狗脾气,不还是在那个臭小子面前服软?不气,不气,等那臭小子回来,要知道她把我一个老人家撂这,不收拾她才怪……”
&esp;&esp;路湛霖猛地睁眼,他刚刚在说什么鬼东西???
&esp;&esp;半个小时后,护士提着一个纸袋进来,放在了床头柜上:“路老先生,这是您孙女让我给您的。”
&esp;&esp;路湛霖忙问:“她人呢?”
&esp;&esp;护士:“她走了。”
&esp;&esp;路湛霖不可置信:“她、她就把我一个人撂这了?”话落,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esp;&esp;是蒋干。
&esp;&esp;“董事长,我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
&esp;&esp;路湛霖:“……”
&esp;&esp;路湛霖在医院整整住了26天,路斯越从那天晚上走,就再也没回来过。
&esp;&esp;蒋干已经被路湛霖折磨得身心俱残。
&esp;&esp;不是粥咸了就是米饭硬了,不是说菜难吃就是水果块切得大了他不好咬,反正哪哪都不对他的心思。
&esp;&esp;蒋干从没发现照顾一个老人要比照顾一个小孩还难。
&esp;&esp;路斯越呢,从离开医院的第二天就去了顾鸢的家,她在顾鸢哪里已经住了整整15天。
&esp;&esp;住得周砚脸都黑了。
&esp;&esp;路湛霖出院的当天上午。
&esp;&esp;周砚买完早饭回来,他趁顾鸢还没起床,跑到阳台给住在客房的路斯越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