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明白,这一切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我心中那道始终无法突破的魔障。
达克。秀耐达,其实从来就不是一个拥有宽恕之心,会轻易原谅人的人,这
个人,不光是指别人,也包括我自己!
「大哥,你已经没有时间了,你究竟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呢?」
这是今天离开前小克里斯汀最后对我说的话。
在回忆,懊悔和恍惚中,我被带到伯尔达市中心的议会大厅前的自由广场上,
这里是这个新帝国权力的中心。我象个木偶般由卡尤拉摆布着,她左手挽着我的
右臂,右手拖愁眉苦脸的尼诺,再加上我左手挽着的弗莱娅,我们一家四口,就
就这么走上了建在最高处的演讲台,开始了一年一次,被尼诺称为「史上最无聊
的滑稽剧」的政治作秀。
卡尤拉将一叠厚厚演讲辞塞到我手里,我任务很简单,就是照上面的内容念
一遍就行了。此篇演讲辞名为「国情咨文」,内容无非是描述一下这个国家这一
年来的政治、经济、政治等各方面状况的总结。厚厚的一大摞的稿子,足足有好
几万字,要念完他们最少得花上几个小时。
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十几万臣民,我感觉很厌烦。多年前,当
我第一次被卡尤拉逼着做这事时,我向她抱怨过。
「这种东西,又臭又长根本就没人想听!我宁可把下面听众全宰了,也不想
做这么无聊的事!我小时候最讨厌做的事,就是站在下面听那个狗皇帝做这种一
年一次的犬吠,想不到现在轮到我自己了!」
「不行!我一年只要求你做这一件事!别的你什么都不管我都随你,但今天
你得站在这里念这篇稿子!谁叫你现在是皇帝啊!」
「不念不行吗?」
「可以!」
出人意料的回答,让我欣喜若狂。
「啊,真是太好了!卡尤拉,你果然是这个温柔的好妻子!」
「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不念这种东西,你要我做啥都行!」
「你得站在这里!摆个样子就行!」
说着,卡尤拉拿出一样东西,我望了一眼,呆住了——那东西是鲁斯贝尔发
明之一:录音机。
「稿子的内容,我已经找口音和你相似的人事先念好了录下来了,你只要象
尼诺一样,在这儿站一会儿就行了!」
卡尤拉真是聪明,同样是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她也懂得迂回和「退让」,
而且还表现得很有「度量」和极有妥协性,让我想生出怨气都不能。
争论的最后结果就是,我不得不在每个新年的第一天傍晚,像根桩子一样地
在这儿傻站上几个小时。
政治,有时就是这么无聊和愚蠢。
「老爸,其实我们可以找几个长得和我们一家人模样相象的替身做这种蠢事
的!」
「真不愧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