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列佛踉跄着后退一步,笑起来:“秦淮肆,你早就已经被这游戏同化了,你这样满手的鲜血,跟魔鬼又有什么区别?”
“那又怎样。”秦淮肆冷冷睨着杰列佛,“能决定我的只有我自己,你这种东西又怎么会懂什么为人?”
杰列佛的目光缓缓越过秦淮肆的肩膀落在温故身上,他语气淡淡,“他走不了你也不在乎?”
一句话,偏偏戳中了秦淮肆的麻筋。
鲜血自杰列佛的腹部往下滴落,同时带走的还有他的体温。
秦淮肆眯起眼没有动,他下手有数,这点程度的伤放在别人身上根本死不了,他的惩罚也牵连不到温故。但他还是有些怕了,他怕杰列佛不管不顾会跟他同归于尽,到底还是在下手时留了些许分寸,没有直接捅到杰列佛的心脏上去。
至于别人要怎么做,那就与他无关了。
秦淮肆不屑的后退一步,准备回到温故身边。
在礁石顶上,金丝猴抱着温故的大腿攀爬,一路向上,终于站在温故肩上与温故目光齐平,它抬手指向北边,示意温故去看。
黑夜里,仅有的一丝月光在北边礁石与海的交界处勾勒出一片漆黑,随着海水猛涨,忽然从黑暗里浮出一艘小艇。
温故惊讶得睁大眼睛,“这是救生艇吗!”
秦淮肆脚步一顿,他抬头看向温故,月光勾勒出温故的半张侧脸,那神情稀奇,一如从前他们在树林里捡到只断角的大独角仙时,半点不曾变化。
而他,却满手污血,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出来般。
李壮不知何时醒来,此时正握着一把匕首徐徐靠近杰列佛。
秦淮肆一愣,便看见李壮将杰列佛按倒在地,一把匕首飞快得扎下去拔出来,将杰列佛捅成了筛子。
鲜血从杰列佛的口中涌出来,他似乎恢复了理智,此时又是原来那个普通话都讲不好的年轻人,满眼错愕,脸上写满了疑问:为什么这样对我?
李壮丢开匕首,痴痴笑起来。
温故回头便看到这一幕,他眉心微皱,随即不甚在意得去喊秦淮肆:“走了,那边好像有个救生艇,我们去看看。”
秦淮肆收回视线,再对上温故时还特意擦掉了下巴上溅到的一颗小血珠,他露出乖巧的笑容,“好,我马上来。”
两人跟在金丝猴身后沿着河岸走,很快寻到救生艇,远远看去那就是个白色的小舟,被绑在了礁石间,只露出一点点船尾,如果不是涨潮,潮水的浮力将它从石礁间托举了起来,根本没人能发现它。
温故舒出一口气,回头一把搂住秦淮肆,激动道:“弟弟,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秦淮肆蹭了蹭温故的颈窝,低低附和了一声:“嗯。”看起来并没有很高兴。
金丝猴倒是很高兴,它“吱吱”叫着离开温故,奔向自己的族群远去,颇有一点功成身退不留名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