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忽然,有模糊画面在脑海掠过,快得根本捉不住,随之而来的是头痛欲裂,我狠狠蹙眉,闷哼一声。
“怎麽了阿奴??”
……咦?
“你说什麽?”抬眼就见他脸色大变,可他嘴里说的我并未听清。
“哦……我看你好似不适……你……可有要紧?”
他的目光飘忽不定,像是心虚,又像在掩饰什麽。
我狐疑的盯著他,瞧来瞧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暂且作罢。
“刚才有点头疼,现在没什麽了。”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莫名其妙,怪异非常。
他一听,似松了一口气:“真的无碍麽?”
迟迟疑疑投来视线,探究端详,很快就仓促移开。他的神色叫我疑惑,同时,又令我隐隐有著感动。
方才一瞬,刚毅脸庞写满了紧张与关切,他的反应自然真实,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假。
“真的没事。我叫刘寄奴,你呢?”我友好的冲他笑笑。
他不是坏人。默默送来了食物,对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给予关心,一副傻里傻气笨拙的样子,他怎麽会是坏人?
“我……苍木,我叫苍木。”他手足无措的,才淡去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分。
哎,一个大男人怎麽比女人还容易害羞?忸忸怩怩和人高马大……哎哎,实在是不搭调呀~
“苍木吗?嗯,苍木,很高兴认识你。还有,昨天谢谢你了。”
道谢不能忘,这是礼貌。
“不用不用!我也、我也很高兴……”
他傻傻的一咧嘴,回我一笑。
金棕色的眼睛折射出熠熠光芒,像有无数道阳光倾洒了进去。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深深浓浓,真挚由衷,徐徐动荡,涟漪般圈圈扩散。我被这样的眸光笼罩,全身泛起点点暖意。
苍木。
苍木。
这个名字,在唇齿间咀嚼,带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细微悸动。
“要不要进来坐坐?对了,你吃饭了没?我还没呢,不如一起吧?”
我热情的邀请,他搔了搔脑袋,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哦好、好啊,那麻烦你了。”
於是,不由得笑弯了眼,满心的愉快明朗。
余光瞄到一颗滚在远处的果子,我迈著轻快的步子跑过去,蹲下捡起。